其实苏扬舲完全没有他所表现的这般洒脱,转身的瞬间,眼泪就滚落了下来。
允乐的忠心他自然是知道的,这些时日以来,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苏扬舲都看在了眼里,可是……
苏扬舲不想每次看见允乐的时候,就想起那场让他作呕的刺杀。
“其实,你何必要让允乐走呢?”卫南寻抬手擦着苏扬舲脸上的泪珠,“他对你有多忠心,你应该很清楚的。”
“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我才想让他走得。”苏扬舲吸了吸鼻子,忍住不回头,“我每次看见他就会想起绵一,就会想起苏云杪,他也是一样的,看见我就会想起他师弟的死,就会想起背后的始作俑者,这会成为我们两个人的痛苦,我让他离开,也是想让他从此远离这些纷争。”
“可是没有他保护你,我不放心。”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无尘院内,乌墨就守在门外,看见他们二人走进来,赶紧跑来扶着苏扬舲。
“替我沐浴更衣,本王要进宫面圣。”
晌午刚过,苏扬舲就来到了皇宫的御书房,他坐在软垫上和姜帝说话。
他们中间有一张檀木小桌,桌上煮着茶,有个小宫女跪在旁边,给姜帝和苏扬舲添茶。
“是顾渚紫笋,刚刚采摘的嫩芽,你尝个鲜。”
姜帝将白玉茶杯向他这边推了推,又观苏扬舲的面色,见他淡然毫无波澜,才在心里酝酿好想说的话,盯着他的眼睛开口道:“舲儿,父皇之前逼你娶亭畔,是父皇欠考虑,你不要记恨父皇。”
苏扬舲摸了摸杯子沿口,并未看姜帝,只看着杯中的澄清茶色,道:“儿臣怎么可能记恨父皇,您也有您的考量,是扬舲太过任性肆意妄为,让父皇失望了。”
姜帝摇摇头,“咱们父子两个已经多久没这样坐下来聊天了?”
苏扬舲哪里记得,目光抬起,看向姜帝,道:“父皇为国殚精竭虑,儿臣愧疚不能为父皇分忧,反而处处给您添麻烦。”
姜帝的面庞苍老了很多,开口说话时,鼻翼两侧那两道深深的皱纹就更加明显了。
“舲儿,你还记得父皇在回来时对你说得那些话吗?”
就是关于宝禧妃和任皇后的那些过往,苏扬舲点点头,道:“儿臣记得。”
“当日,父皇说那些话也是有用意的,但是当时形势不明朗,父皇不能言明,如今却不同了,父皇已经有了七八分把握,才这么着急的叫你进宫来。”
苏扬舲看着姜帝,手握着提前知道剧情这样的巨大的金手指,可却依然猜不透面前这个天子的心思。
“朕要与景国开战。”
蹙着眉梢,苏扬舲开始琢磨这话的含义。
苏扬舲问:“父皇是要与北辽人合力进攻景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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