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唯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夏荷问他:“吃年夜饭了吗?”
他又恢复到之前的懒散模样,语气吊儿郎当:“吃了。”
“在哪吃的?”
“点的外卖。”
身后正好一道烟花炸开,如同一朵绚丽无比的花。
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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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之后的日子都是要用来走亲戚的,夏荷只剩下姑姑这一家亲戚还在走动了。
于是初一那天,姑姑姑父还有几个表哥表姐拎着年货礼品过来拜年。
夏荷忙着照顾客人,又是一上午的脚不沾地,直到中午吃完饭,他们一家离开。
走前表哥还神神秘秘的和夏荷说,待会要来个客人。
夏荷疑惑:“客人?”
他只是笑了笑:“待会就知道了。”
他弄得很神秘,但夏荷早就猜到了。
八九不离十,估计是他那个朋友。
夏荷感觉头有点疼。
奶奶有睡午觉的习惯,老人家觉都多。夏荷收拾了会屋子,不多时,门外果然有了动静。
蒋聪今天打扮的利落,头发还特地去弄了个锡纸烫,颜色也染成了浅灰。
他手里提着一箱酒,乐呵呵的说:“特地过来给你拜年来的。”
大年初一,别人上你家拜年,总不能说直接赶出去。
夏荷让进来坐,还给他倒了杯茶。
他没坐,而是站在那,四下打量了眼。
夏荷她家和她这个长相实在是不匹配,太穷,穷到让人汗颜的地步。
蒋聪原本觉她这个条件自己算是高攀了,可是现在他莫名多出几分底气来。
伸手拉了拉用来遮风的塑料。
后面的窗户早就松动了,要修的话只能大修,可这房子实在老旧,经不起折腾,所以只能用东西先挡住。
“这能住人吗。”他嫌弃地用手扯了扯。
夏荷把那杯茶递给他:“能住的,这个不透风。”
他端着水杯,到处看,有种趾高气扬的嫌弃:“我是说这房子,都成老古董了,感觉轻轻一推都能塌了。都成危房了,住在这里面不太安全吧。”
夏荷的语气冷了几分:“我觉得还行。”
察觉到她的语气变化,蒋聪解释说:“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是真觉得这房子太破了。之前听许邓说你家境不好,我没想到居然能不好到这个地步。”
许邓是夏荷的表哥。
夏荷脾气确实够好,都这样了,她还能忍耐住:“世界上有富人就有穷人,很多人都有身不由己,不是愿不愿意的事。”
蒋聪语气轻飘飘:“也不是所有有钱人天生就有钱,努力呗,总有人给自己找借口。”
夏荷再好的脾气这会也忍不了了,她刚要开口。
一道不耐烦的男声打断了她。
“什么破地方,路这么难走。”
是熟悉的声线,夏荷怔住,将眼神移向声源处。
身形修长挺拔的少年单手提着行李箱,那双一看就价格不菲的球鞋此时沾满了湿重泥土。
他们这儿没修路,和大城市里的水泥路不同,这里都是土路。
昨天的雪化了,泥土被打湿,便成了今天这种踩一脚就往下陷的泥泞。
周夫唯一段路就走了快十几分钟,等他按照村头那老人家给他说的提示走到夏荷家门口时,脚上就没一块干净的地方。
有洁癖的周大少爷忍了半天,好歹才把那股火给压下去。
操。
结果刚过来,就看到她站在屋里,对面还站了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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