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大概是见多他这样的病患,见多不怪地说:“报告没有出错,高血压现在很常见的,你别紧张,心理压力别太大,只要你遵医嘱规律服药,作息饮食健康,没什么大问题。”
秦明珠不懂医学,在他概念里高血压是老年人才会得的病,他刚想要不要再问两句,听到医生随口说:“现在很多年轻人都有高血压。”看一眼电脑上的信息,“你这个年纪也不奇怪。”
憋在喉咙里的话问不出了,年龄在离婚后成了秦明珠的死穴,只有有人提,他就会想到盛英祺说的话。
他不再年轻,他已老去,可是他的心却无法适应。
当天,秦明珠褪去衣服站在落地镜前。他仔细审视自己这幅躯壳,柔和的光从卧室复繁吊顶灯洒落。吊顶灯是他从Y国定制的,空运回国,一个配件出了问题都至少要等上一年。
他自是如此,生性.爱奢华,房间更甚,每一件家居品全是他精挑细选,一点都不可马虎。
秦明珠对着镜子,无声地转一圈。
年轻时看了会害羞心惊的身体,在岁月变迁里悄悄变了。
原来偶尔穿少点从镜子前走过,都忍不住羞耻——他觉得过于诱惑了,连自己都这样想,更别提旁人。
而现在,不堪言。
*
看着前夫研究自己的高血压药,秦明珠还是难以适应,他试图飘出房间,倒差点被叫进来的助理穿身而过。
“买最近时间的回国航班机票。”盛英祺吩咐助理,手指同时收紧药瓶,再放进自己口袋。
酒店不敢随意处理秦明珠的行李,最后全部被盛英祺带上飞机。他们并没有当天回国,秦明珠的骨灰盒手续有些复杂。
盛英祺全程亲自办手续,在一张张表格上签字,秦明珠凑在旁边看,发现盛英祺填的关系是“丈夫”时,他不禁皱眉。
签字的人连迟疑都没有,在表格最下方签上自己名字,只是不知为什么,签到最后一笔的时候,他迟迟没有抬起头。
“盛总?”旁边的助理敬小慎微开口。
盛英祺这才像是回过神,他放下笔,重新站起身,但无形中高大身材好似佝偻不少。
助理瞥一眼包装好的骨灰盒,没敢多说什么,盛总离婚的消息虽然没有广而告之,但知道的人还是不少。
最主要的是应先生那边,给他打个好几个电话,发了许多短信,说自己联系不上盛总,问他是什么情况。
助理暗自头疼,此下又不好问盛总要如何处理跟应先生的关系。而更头疼的是还在后面,在国内机场,他看到了应先生。
应先生虽然没那位好看,但也很不错了,人高挑,学舞蹈出身,光是站在那里就颇有几分鹤立鸡群的模样。他不招手,也不出声,等着盛英祺一步步朝他走过来。
秦明珠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盛英祺的新男友,如今面对面见着,眉眼的确有几分相像。
“你怎么在这?”盛英祺声音冷淡。
应先生哼了一声,“你管我怎么知道的,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盛英祺,你既然回国了,为什么都不第一时间给我发消息?”
以往听到这样话的人一定会柔声哄他,应先生暗自倒数三秒,可等到却是——
“谢轶,你送他回去。”
盛英祺说完,就饶过应先生往前走。应先生明显一怔,随即想追上去,一旁的助理连忙拦住。
“应先生,盛总现在要回公司处理事情,暂时没时间陪您,我送您回去。”
秦明珠也愣了一下,他愣的原因是这位应先生跟他年轻时说话的腔调都有一点像。没等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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