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很少在他脸上看到这么真挚的笑容,大多数时候,他脸上都是挂着那种连弧度都没怎么变化的浅笑,假得他都懒得多看一眼。但现在,他看上去确实是货真价实的欣喜,“需要我帮你们做证婚人吗?我虽然很少做这种仪式,但基本的流程我也是明白的。”
“不必了。我并不希望她和你们这边的人接触。”伏黑甚尔拒绝得很果断,“我只是来告诉你,我不干了,以后不会再帮你找那些奇怪的东西了,等孔时雨再给你介绍其他人吧。”
“不过你也可以放心,我今后也没可能接你的活了。”或许是因为与那个温暖的女人相遇,伏黑甚尔也难得露出些笑意,还有心情开玩笑,“除非给得特别多。”
“一般来说也没人会雇人杀一个平平无奇的神父吧。”封火笑笑,“不过,还是谢谢你。那么……再见了,甚尔。”
“愿主保佑你。”
伏黑甚尔本以为,今生都没什么机会再见到他了。但他没有想到,在生下惠之后,她的身体状况开始急转直下,有好几次,医生都下达了病危通知书,但她都坚持了下来。
有一天的夜晚,伏黑甚尔帮她换过药以后便靠在床边闭上眼睛准备休息,在这时,一只他所熟悉的,他无数次握过的柔弱手掌抚上了他的脸颊。
“甚尔……”黑发女人轻轻地摸索着他的轮廓,一向充满活力的声音变得疲惫,可是伏黑甚尔听得出她话中的笑意,“我刚刚梦到了和你一起去参加惠的家长会了哦,还看到好多老师都想要你的号码呢。但是啊,我还没有来得及拒绝他们,就醒过来了。”
不,他们真的不会被他吓到吗?……算了,她总是这样,觉得全世界人都应该喜欢他。
她又断断续续说了许多,句子之间没什么联系也没有逻辑,完全就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和她以前一模一样。伏黑甚尔就趴在被子上,一动不动地听着,直到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他的手背上。
“真不甘心啊……”那声音轻得好像随时都要消散一样,“好想和你们继续生活下去啊。”
当天凌晨,封火的门被敲响了。
“你还在找那些东西吧。”这是伏黑甚尔说的第一句话。
几天近乎不眠不休的照顾对于他这具人类巅峰的肉/体来说,也只是眼下变得有些青黑。这些年来,他的头发留长了些,眉眼比起那时候柔和了些,可前来迎接他的这位神父却没有多出哪怕一丝岁月的痕迹。
神明真的存在吗?祂真的眷顾着祂的信徒吗?
从不信神佛的伏黑甚尔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救救她。”这是他说的第二句话。
他不了解圣堂教会,但他看过封火给别的孩子治病,在他以各种方式“请”来的医生都表示束手无策之后,他也只能作出这最后的尝试,打破了绝不让妻子见到任何这边世界的人的原则。
封火没有任何推辞就跟着他去了医院,然而,她并不是受了什么伤,若是那样他还有办法,可她只是……单纯地生病了,她的生命接近终结,各个器官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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