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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的表哥。
陆小凤没有忘记他们在多年于花满楼所居小楼中的接触,也没有忘记顾钧的剑。
顾钧手中有两把剑。
一把是掌握着全大禹命运的天子之剑,另一把则是不弱于此世任何人的剑修之剑。
陆小凤不知吹雪和阿城的全力是怎样,也不知如今顾钧的剑法又到了何等程度。
但他知道,此夜,叶孤城对上顾钧,无论胜负与否都必然血染紫禁城。
陆小凤有很多朋友,叶孤城是他的朋友,顾钧也是。
于公,陆小凤做为大禹的子民有义务阻止自己的朋友阿城犯下滔天大罪。于私,陆小凤也不愿看到任何一个朋友受伤。
当然,他也知道,让顾钧对这等诛九族的大罪网开一面是不可能的。
顾钧私下是个很好的表哥,但一旦牵扯到公事,他就是最为冷血无情的帝王。
陆小凤不敢奢望,但他还是想做一些什么。
他急急来到御书房,轻功到书房外的庭中刚一落下,他的心便沉了下来。
因为他看见了。
看见了一扇破碎的门,看见了两条延绵的血迹,从门内延出,从书房横跨整个庭院,直直伸向昏暗的宫道,不见尽头,不知向往何处。
猩红,而刺眼。
难道,是他来晚了?
陆小凤不敢想,不敢猜,不知这血意味着的到底是钧哥遇害还是阿城狗带。
事实,都不是。
那血不属于剑修,只是桃公公拳打世子脚踢王安最后拖走的凶猛痕迹。
可惜的是,陆小凤并不知晓。
他在担心,他在心惊,他在飙起轻功又“嗖”得一下冲进御书房内,打算一探究竟。
然后,然后他就看到了两只剑修在房内一坐一立一里一外在无言相对。
他们在对视,他们还在对视。
他们完全没有理睬陆小凤的公鸡落地,面面相觑,不言不语,一动不动,仿佛要盯着对方的眼睛到天荒地老。
他们在干什么?陆小凤左看看钧哥,右看看阿城,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原本心里的焦急都变成了满脸的疑惑。
他想提问,他发出了声,但却又没有一只剑修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连眼角都没有。
陆小凤不禁抬手,挠了挠茫然的脑壳。
就在这时,一个如仙如画般的身影踩过窗框,悠悠而不失优雅地飘进了屋来。
月色朦胧,如雾如幕。
那人踏月而来,一身白衣似雪。比雾更白,比月更辉。
是吹雪,是来捕捉狗剑修的吹雪。
他比陆小凤走得早,却比陆小凤到得晚。
是因为他轻功不好,比不上陆小凤快吗?
不,恰恰相反,是他飞得实在太快,不小心迷路了。
啊,皇宫,阿钧的家,真的好大喔。
稍稍不注意就飞到奇怪的地方去了呢。
要不是有只脸上有刀疤的猫带路,吹雪可能到天亮都找不到阿城和钧哥的所在。
不过,事关剑修尊严,吹雪是不会说出这等皇宫奇遇记的。
吹雪静静地站在窗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但一股无法形容的剑气如泰山一般压了下来。
他的剑还在他的腰间,还在鞘中,但他的剑气已是遍布书房的各个角落,凌厉而锋锐。
此时他是剑,剑也是他。
吹雪冷冷地看了一眼钧哥,又望向阿城。
阿城也看向他。
他们的目光相遇,眼神明明都是那么的平静,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从这无声的空气中看到了火光的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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