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衣寒母亲是边陲女子寒氏,早年边疆战乱,她随着流民入了京城,入了齐王的眼,赎买回家做了侍妾。
寒氏身世不清白,是以并不得王妃待见,赵衣寒却在这王府混得极好。
一来齐王妃眼不见心不烦,二来他打小还接连救过赵复安和赵飞月,为人更是活泛,少见庶子的自卑局促,和王妃的一双儿女相处融洽和乐。
这回去游了三个月江南,还没赶上老齐王的寿辰,实在纨绔得很,没被训斥禁足也是奇事。
赵飞月难得赵衣寒回来,央着他带自己出去吃新鲜的玩有趣的,谁料回来就撞见个晦气人,瞧着沈观鱼,翻了个白眼。
她受了外头流言影响,向来看不上这个嫂子,认为沈观鱼装着贤良淑德,内里刁蛮无赖,生不出又不准哥哥纳妾,让哥哥为她受了这么多委屈。
便略喊了一句就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赵衣寒却不去追,而是站着行了个礼:“嫂子别来无恙啊。”
“二弟一路辛苦。”
他得了回应,很有几分蹬鼻子上脸:“这次去江南览尽锦绣风光,却再难见像嫂子这样灵秀的美人,实在是憾事。”
“都说行路辛苦,二弟瞧着却胖了,看来张嘴塞食儿的时候比睁眼看人多上许多。”沈观鱼说罢,转身也进了府。
赵衣寒被暗怼了这一遭,先是一愣,继而笑了起来,半点也不见恼。
还以为嫂子和那无趣的大哥成亲三年,早就成个木楞的泥胎美人,没想到还是这么有气性,实在是妙人儿,便笑着目送了沈观鱼离去。
走远了,扶秋皱起了眉:“二少爷那话实在失礼,往重可以说是调戏长嫂了。”
“如今该少惹是非,往后避着他走就是。”沈观鱼无暇理会这个浪荡子。
回到昔杳院,赵复安正负手立在窗前,外边已是晓星稀疏。
“还知道回来!”他开口已是不善,这怒火不知酝酿了多久。
她只淡淡道:“给夫君请安。”
赵复安火被燎得更旺:“你竟男装去那种地方,成何体统,若是让人认出来,你丢不丢齐王府的人?”
其实他心里更想质问的是,沈观鱼是不是骗他说去看妹妹,其实是伪饰之后去华章园私会了情郎。
但这无根无据,便没开口,只打定了主意要让人去查。
沈观鱼见他怒容满面,心里头跟死水似的,未惊起一丝波澜。
“析春,去温盏茶来。”她坐下闲闲地解起了披风。
赵复安没想到她是这副态度,心情阴晦难言:“你如此作为,难道就没有半点自省吗?”
沈观鱼默等着那盏茶,无人再说话,屋内气氛降至了冰点,赵复安又负手转身,看向了窗外。
茶壶水沸的声音清晰入耳,接着瓷盏轻响。
“出去吧。”沈观鱼接过茶盏,见析春出去了,就着茶盏喝了一口。
“妾身去华章园,是听闻夫君在那边认识了一个叫莘娘的清倌,便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她润了嗓子,早想好了说辞出口,反将了他一军。
赵复安霍然回头,就见沈观鱼正抬眸看他,一双清眸似寒水,看得人身子发冷。
难道她就是知道自己出门会了莘娘,才不顾妹妹,扮了男装一路追去华章园的?
火气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赵复安面上有些挂不住,幸而屋里人都出去了。
他闷头走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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