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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重。
“我趁着某次机会与父皇说起此事,父皇让我去找证据。”
“这几年,我明哲保身,寻找秦贵妃的破绽,她破绽很多,却不至于死,且我一直找不到那毒的用法,只记得当时母妃身上有一股诡异的香味,那香味便与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身上的香露一般。”
这些柳茯苓都大略知道,她静静地倾听,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怕自己因为知道太多而有什么危险。
因为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大多都参与过了,多知道一些和少知道一切,大体上没有什么区别。
“殿下将证据呈给皇上时,他如何说的?”柳茯苓轻声问。
“嘲讽。”赵云屹说的很简单,可柳茯苓却能从他平静的语气中,感觉到一丝压抑的痛苦。
“不懂审时度势,不懂弄权,不懂知人善用。”赵云屹语气平缓。
“这次得知秦贵妃要逼宫,他倒是很紧张,与我商量好了应对之策,打定了主意,若是他们真要谋害他,父皇便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所以这次,毒不是我下的,而是父皇。”赵云屹轻声说,“全程,我便看着他们自相残杀,而我只是安排了侍卫在一旁不轻举妄动而已,他们便能把对方都弄死。”
“请丁神医来,便是要救父皇的,另外二人中毒太深,已经救不了了。”
赵云屹缓缓起身,单手撑着床榻,黑发从他的脸侧缓缓滑落,朦胧的灯光中,他深褐色的眼眸中潜藏着阴霾,却在看向柳茯苓的瞬间,显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期盼。
这感觉仿佛是一只体型巨大的狗狗,此时正趴在身边,静静的看着她似的。
柳茯苓试探着伸手,缓缓抚摸他的脸颊,轻轻说了一声,“殿下这阵子,辛苦了。”
赵云屹伸手捉住她的手指,轻轻一拽,便将她拽进了怀里。
“一直陪着我,好吗?”赵云屹胸腔中心脏鼓动,在柳茯苓的耳边喧闹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赵云屹总算是松了口气似的,将她搂在怀中,久久不肯放开。
“殿下,我想去明月楼看看。”柳茯苓的声音从他怀里闷声响起,“许久没有回去了。”
赵云屹温和应声说,“好,待我闲时,陪你去。”
“不必了。”柳茯苓不紧不慢说,“我自己去就好,殿下接下来一定事务繁忙,您不是在我身边安排了暗卫么?不会有事。”
赵云屹听到她急切的声音,浓墨般的长睫微微一颤,缓缓垂眸看着她。
她手指轻轻捉着他的衣襟,将脸埋在他的怀里,看不清神情。
“柳茯苓……”他脱口而出。
柳茯苓在他怀里“嗯”了一声。
赵云屹许久未开口,也不知过了多久。
“早些回来。”赵云屹轻声说。
柳茯苓手指缓缓攥紧,轻轻“嗯”了一声。
“我让青叶送你去,酉时,我再去接你。”赵云屹道,“再晚,宫门便要关了。”
“嗯。”
……
柳茯苓不记得自己昨夜是如何睡着的,只记得赵云屹紧紧抱着她,一整夜。
她有些不忍挣脱开,二人后来一直无话,直到天明。
二人仿佛达成了某种无法言说的默契,柳茯苓知道,对于赵云屹而言,能够妥协到这个程度,已是她认识他以来,她所知道的最大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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