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万缕作为一个成功的生意人,在这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的商业帝国里已经摸爬滚打了小十年,没想到头一次在一个稍微有些名气的小画家这里碰了壁。
他此刻的脸色确实有些难看,再也沉不住气。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为金钱妥协的人。
这人就是桑引添。
沉默僵持了几秒,桑引添才突然意料到自己的话,确实越了本分,已经有些不礼貌了。这样是不完美的,是会沾上泥点的。
他稍微清了清嗓子,重新回到了客厅。
“叶先生,你不要误会。我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其实是……我跟你弟弟的关系,可能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亲密。”桑引添想把话题扭转回最初的起点。不过他说的确实没错,他跟叶思染萍水相逢,就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他要怎么帮。又能怎么帮。
叶万缕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满身戒备的姿态,有些无力地瘫坐到了身后的沙发上。夜更深了,叶万缕偏着头看向窗外小路边的路灯。
“对不起,刚刚是我失态了。我不该这么跟你说话。”叶万缕捏了捏眉心,看上去疲惫不堪。
“没关系。”桑引添笑了笑,从餐桌上倒了杯温水递到了叶万缕面前,“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叶思染到底怎么了?”
“他……生了一场奇怪的病。奇怪到……我这个当哥哥的也无能为力。”
奇怪的病?桑引添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目光偏向了自己的画。大半夜的有家不回,带着流血的伤口吹了那么久的海风,要不是他出于好心帮叶思染处理了伤口,恐怕叶万缕今天找过来,说的可就不是「病了」这两个字了。
而且就算他生病了,那跟他桑引添又有什么直接关系。他又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什么病。”桑引添抿了口温水,没再看面前的男人。
叶万缕突然从兜里摸出了一张纸,展开后轻轻地平铺在了玻璃茶几上。暗黄的光晕将纸上的几行字投影在了灰色的地毯上。
“autistic diserder……”桑引添缓缓念了出来,忍不住皱了皱眉。他对这个词,真的太熟悉了。
“没错,孤独性障碍,医学上也称为……”
“自闭症。”桑引添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犹豫了许久,他才缓缓盯向叶万缕的眼睛,“他这样,多久了?”
“多久了……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了吧。”久到连什么时候开始的,叶万缕都不记得了。
桑引添有些意外,他想问的太多,一时又不知该从哪里问起。难怪昨天他帮叶思染画画的时候,总觉得这个男生身上有着一种脱离世俗的颓败感,好像他跟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系,他的灵魂是自由的,是不受束缚的。
而他当时,又做了什么。在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患有自闭症的叶思染当成了他自己的灵感源泉。甚至还动手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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