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第二天一早清瑞就去了姨母家,傍晚的时候打电话回季公馆,说是歇在那边了。袭安正跟季泽宇一桌吃夜饭,听宋妈讲了,眉头又皱了起来。季泽宇也不避嫌,直接伸手过来想抚平那眉心的褶,袭安往后躲,差些从凳子上跌下去。
宋妈目不斜视出去了,季泽宇收回手,袭安厌恶道:“季先生是聪明人,何必做糊涂事。”
“一个月不见,你气色差了,脾气倒见长——还是因为袭平回来了,自以为靠山更多了一座?”
“您太往我脸上贴金了。”袭安扔了筷子站起来,季泽宇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逼近道:“那个女人太宠你了罢?”
他的语气讽刺的很,袭安气的满脸通红,重重甩开他,道:“提到她你难道就不心虚么?”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袭安不可理喻的瞪视他,揉弄自己被捏发红的胳膊,道:“你为什么会让我住进季公馆,如果不是因为承她的情,还能是为的什么?”
季泽宇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双手抱胸示意袭安继续说下去。
“我把你想差了,你不过和其他人一摸一样——只是更卑鄙而已!”
季泽宇摇摇头,唇角上翘,俊美一如往昔:“赵袭安啊赵袭安,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他的话里一半的无奈一半的傲气:“你以为,我真的把那个洋女人放在眼里么?”
袭安象是被捏在猫爪里的鼠,从一只爪子换到另一只,猫玩的得意洋洋,爪子们也玩的兴高采烈,只有她,晕头转向的没有一点出路。
莫妮卡……在说谎?那么她之前关于清瑞的所有言辞……都是骗人的?
还是季泽宇在混淆视听?
【40】
两人之间气氛正僵,今夜当差的门房一溜烟跑进屋,贴着季泽宇耳根子讲起话来。季泽宇边凝神听着,眼睛边瞅向袭安,面上一瞬的喜又一瞬的惊,末了拔脚就要往外走。袭安还愣在原地,他回头瞪她一眼:“还不跟上来,你弟弟袭平在前进等着呐。”
袭安这才知道要跟他走,只是步子在往外迈,心思却早已经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她眼看着他开了门,人在门前一闪就不见了,她却还在门跟前站着,低头看看自己的鞋,又弯腰拨弄拨弄旗袍的滚边,她疑心自己现在的样子顶落魄,又怕被袭平看出些什么,进又是一定要进的,正不知该如何是好,门在她眼前被完全打开,当前一眼就见到穿黄呢军装的男人,眼生的很,朝她笔直的行了个军礼。
她挺直腰杆,眼睛不自主的往屋里寻,季泽宇也转过身来,嘴边扲着一缕笑,朝她招招手:“袭安,过来呀。”
袭安这才见到坐在季泽宇身后椅子上的袭平。两人四目相对,袭平站起来,朝她的方向走了几步,喊道:“姐姐。”
他穿着白色唐装,襟上一排红色扣子,漆黑的头发缀在肩头,显的一张脸小而白。袭安才注意到他的脸,就被他右眉上方那条若隐若现的疤痕吓一跳,赶忙过去撸起他的刘海,道:“脸怎么了?打仗伤着了?”说着又去摸他的胳膊,眼圈已经泛起红。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