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辞敛目,他听说,文雪音是被迫嫁进将军府的,孙氏不待见她,非要将她往狼窟里送,那个宁徽他见过,瞧着一点也不像是个柔情之人,一定无法对她好。
他二人的姻缘还没断呢,只要他再努力一些......
折腾了一夜,文雪音昏昏沉沉地醒来,她摸了摸身侧,好似还有余温,只是天色不早了,已日上三竿,便知宁徽今日特意留了许久。
她的精神有些差,独自坐着缓神了许久,才对着门外道:“秋棠。”
秋棠像是早就等好了,应声而入,问的第一句话便是:“夫人可觉得好些了?”
文雪音点点头,想起自己之前交代她的事,问:“潘明义除了吗?”
秋棠身形一僵,“还没有。”
她说完吓得眼皮闪了好几下,可迟迟不见动静,抬眸发现夫人只是静静看着她,却不说话。
“那个关着的阿秀怎么样了?”文雪音道。
“香日日都点着,她逃不出去,只是......”
“只是什么?”
秋棠道:“将军的人似乎在找她。”
文雪音默了一瞬,道:“宁徽最近在忙些事,我估摸着与他的身世有关,你着人盯着阿秀,偷偷把她放出去,探探其中的虚实。”
秋棠应了,半晌又道:“那夫人,潘明义......”
文雪音抬眸,笑看她一眼,“既然你不忍心,潘明义我亲自来除。”
·
秋寒袭来,半夜骤降一场暴雨,文雪音被外面的雷声惊醒,她下意识往身侧一摸,却是空的,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宁徽还没有回来。
她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一时沉默,便问秋棠:“宁徽去哪儿了?”
秋棠听见声音进门来,答道:“夫人,将军这些日子都是天快亮时才回府。”
已经持续了好几天?
文雪音揉了揉眉心,连日着吃着药,孙知许给她下的毒正在慢慢清除,那日她看见自己吐的血从乌黑变成鲜红就知她的身子将要大好了。
只是那药喝了总叫人提不起精神,又不能在中途断了,她一直留心注意着宁徽的动静,没想到却在她精神最不振的这些时日起事。
她坐了一会儿,拍拍自己身侧的位置,秋棠会意坐了过去。
“跟我说说这些日子京中发生什么。”文雪音道,她白日经常睡着,醒来的时候并不多,只是有时能听见宁徽在她耳边说话,她有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有时又听得很清楚。
她想睁眼,但是太累了,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这么些年,她久病成医,早知她的病本不重,只是孙知许从中作梗想要害她,一开始她逃避不得,只能喝下孙知许灌给她的那些毒药,那些毒一直留在她身体里,文府不是一个适合用来逼出毒物的地方,她若在文府虚弱至此,恐怕都不知被孙知许害了多少回。
秋棠便道:“陛下最近正在竭力打压文臣,起因是发现户部尚书贪污受贿,足足从他府里搜刮出十万两黄金,听说这还仅仅是尚书府里,别的地方还没搜过呢,陛下震怒,说要肃清朝廷风气,命人仔仔细细搜查,一概不会轻饶,户部尚书已经被处斩了。”
文雪音细细听了一番,道:“命人搜查,这个最合适的人选,莫不是只有宁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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