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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可池锦念的那一滴眼泪,一瞬间熄灭了元韶心里的火苗。是啊,自己的一厢情愿,她忘记考虑一件最重要的事。
阿念或许是不愿意的。
哭了一会,池锦念的啜泣声渐渐停了下去。她从被子里露出一个头,在对上元韶的眼眸后,又立刻躲开了眼神的碰撞,良久,才说了句:“把衣服给我。”
元韶以为池锦念说得是那条坠着珍珠的裙子,可池锦念却摇了摇头:“我要我原本的衣服。”
元韶递来衣服的手僵了一瞬,舒了一口气,转身去拿池锦念说得那套衣服。
把衣服送上去,转身之前,元韶解下了床边的幔帐,给池锦念营造了一个封闭的空间。这窗幔层层叠叠,看不见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显然,元韶知道自己刚刚的行径有些过分,于是主动和池锦念保持相对安全的距离。
窗幔轻轻晃动,显现出阵阵波纹。待池锦念换好了衣服后,先是将那身新裙子折好,叠放起来,随即又摘下耳朵上的明月耳铛,想要和裙子一齐收起来。
可元韶还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或许只是睡前要摘掉,明日还会重新戴上的吧。元韶装作不经意地说:“放进柜子明早戴的时候不方便,还是先放外边吧。”
池锦念却没听,去找装着耳铛的盒子,想要收进柜子里:“师尊这对,太好看了,我怕弄坏了,先收起来吧。”
简简单单地一句话,像是浮在水面那最后一根稻草也被人无情的清理掉,元韶的最后一点念想也被退了回来。
是不舍得,还是讨厌?
是讨厌这对耳铛,还是讨厌她?
元韶扪心自问,这答案不是清晰可见吗?漂亮的首饰,好看的裙子,都是池锦念喜欢的东西,唯一的未知数,只有她。
整理好东西后,池锦念抱着枕头,独自躺倒昨日自己整理的那张小榻上。她面朝着窗户,背对着屋里的一切。花,烛火,还有元韶。
元韶这次没有阻拦,也没有跟过去,而是将床头上那捧百合,挪到了小徒弟的旁边。她喜欢,就让这些花,代替自己,陪着她。
明明只是秋季,可元韶床褥上的温度却是一片冰凉。她没有施法来取暖,也没有将人唤回来,更没有主动追过去,就在这寂寞的黑夜,独自一个人盯着床顶的幔帐,整整一夜。
第二日,元韶早早出了房门,独自在大门处等候。
池锦念也没有睡好,早上元韶出门的时候才将将入睡,睁眼时,屋子里果然只有她自己。
虽是未站在一处,可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庄蓉率先察觉了两人的不对劲。
“怎么了,你俩?”庄蓉小声问她。可池锦念却只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不可能!”庄蓉拽着池锦念的胳膊:“你俩天天待在一块,今天突然离这么远,吵架啦?”
见池锦念还是低着脸不说话,庄蓉的视线逐渐落到对方的耳朵上。
“呀,你换了新的耳饰啊!”庄蓉的视线落在池锦念的耳垂上,银色的链条下,坠着一弯红色的月牙,池锦念的肤色本就偏白,这样一衬托,更是显得通透。
话音一出,元韶一瞬间回眸,看向池锦念的方向。她今日刻意和池锦念保持了距离,怕自己再吓到她。
众人开始接着昨日的走访。元韶从原本的队伍前方,一点点落到人群的最末端,走在池锦念身边,似不经意地问:“不是不喜欢吗,怎么又戴了。”
“我没说不喜欢。”池锦念撇开脸,不看对方。可就在此时,手上一阵温热,原来是元韶握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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