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游真故意警告他,“等下戳到你眼睛我不负责的啊。”
纸巾最后还是派上了用场,翟蓝不知道游真什么时候拿矿泉水沾湿的,乱七八糟的泪痕被他擦掉,红肿的眼睛也盖上湿润敷了一会儿。
一直绷着后背直到游真把纸巾从他眼睛撤开,翟蓝睁开眼,差点忘记了呼吸。
他们离得太近了,游真身体前倾,正最后帮他擦掉侧脸灰尘。柔和暖光自下而上照亮游真,把瞳孔涂抹成近乎透明的浅褐色,琉璃般地凝视自己。翟蓝说不清,那目光让他手心滚烫唇舌失语,下意识地后退。
“好了……”翟蓝小声地提醒,“我回去再洗脸。”
游真笑笑,把纸巾卷成一团扔进装垃圾的袋子:“那我们下山去。”
星空下的互相剖心虽然是无意中促成,却比预期更让两个人的距离走近。再次和游真踏上来时路,翟蓝莫名感觉面前的男人没有那么疏远了,就在几小时前,游真哪怕示好都带着玩笑,暧昧忽近忽远,但现在,翟蓝好像可以去握他的手。
这么想着,刚好手电的光照得不太分明,山坡小路入夜一点灯也无,星光清澈但不足以让他注意到沟壑与碎石。
翟蓝压抑心跳,深呼吸,接着往前跨了一步毫无预兆一把牵住了游真。
“嗯?”他诧异地发出一声鼻音。
翟蓝认真观察路况:“刚哭了,我眼前还是糊的,看不清。”
这借口拙劣到根本不用拆穿,游真笑了笑,短促气音充满对他的包容,他反手抓紧翟蓝,五指都收进掌心的姿势,拇指紧贴翟蓝虎口。
连脉搏都一清二楚地感知得到。
山路上牵着的手没放开过,肌肤相贴时言语短暂地退出了沟通,翟蓝呼吸有点急促,他分不清是下坡太累太险峻,还是游真的体温一刻不停地附着他,让他脑内一片浆糊,心跳加速,被擦过的眼睛又开始不自禁泛酸。
但这次倒不是别的什么缘故,他被游真弄得理智全无,几乎丧失了说话能力,辨别不清方向了,只跟游真往前走。
没有任何先兆,能概括此时此刻身体与心理所有反应的好像只有那个词。
“我有点……喜欢他?是比在Zone的那天晚上更喜欢吗?”翟蓝混乱地想,“这算一见钟情,还是怎么——这算喜欢么?”
他稀里糊涂,没体会过爱情的滋味,现在却先入为主,觉得不可能有别的解释。
哪怕正式认识不到一周,此前仅仅见过两次。
但是,喜欢他。
不只因为他很好才喜欢他。
目之所及是游真的背影,翟蓝眼皮一垂,黯淡灯光照不亮掌心里的手指。游真腕骨的白月牙藏在阴影中,不知怎的反而有点亮。
失神,脚底打滑,翟蓝踉踉跄跄两步,前方的人回过头:“怎么了?”
“……你走得太快了。”
“是吗?”举着电筒的那边手掌蹭了蹭头发,游真选择了迁就,“那我们再慢一点。”
牵手一直没有放,翟蓝用大拇指试探着摩擦他的胎记。
游真不回头,笑着骂他:“臭小鬼,别碰那里啊很痒——”
但哪怕再放慢脚步、刻意延长拖手时间,下山到底要快些,安静地走了半个多小时后两人看到了之前路过的藏民家。
这地方是可以开车的乡道终点,门口,一盏路灯伫立。
踏进光明覆盖范围后游真就放开了翟蓝,手指被他捏得有点麻木,现在风一吹,蓦地只剩下冷。翟蓝搓了搓那儿,不动声色,他刚刚情窦初开找不到方向,现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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