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火车前他根本没进行过任何进藏前有哪些必做事项的了解,李非木给他发过一些,但那时翟蓝觉得自己不太可能真的去,所以只看了一眼,并不打算付诸行动。
这会儿吃了苦头,翟蓝临时抱佛脚地打开微信,想找文件,被右上角的“无信号”几个字狠狠地噎住。
说了什么……
好像第一个就是多休息。
然后吸氧,保温……
赶紧坐起身把外套穿好,披上厚实的被子。他没注意到自己动静有点大,吸了吸鼻子,翟蓝翻过身躺好强迫自己休息,刚转过头就被吓了一跳。
下铺的游真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床,一米八几的身高,单手攀着床尾的金属架。太暗了,走廊小夜灯不足以照明,翟蓝只看得见一个影影绰绰的轮廓,不知道游真这时表情,不敢轻举妄动,居然就这么愣住了。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保持半躺姿势面面相觑良久,到底游真先打破僵局。
“睡不着?”他问,因为缺水,听着声音很干。
翟蓝索性盘腿坐好了,也小声说话:“我好像有点高反了,头痛。”
游真“嗯”了声,然后重又坐下去回到下铺。
这就算完,翟蓝没指望他作为一个旅途中的陌生人对自己嘘寒问暖,反而开始愧疚,他急急地趴倒,脑袋往下探:“游真,我吵到你了?……”
游真不吭声,从翟蓝的角度只能依稀感觉到一团绿毛在晃荡。
“……对不起啊。”翟蓝无力地道歉。
下铺传来一声叹息,游真撑起身,手里多了个药瓶:“你上面有水吗?”
“嗯?”
“止痛药。”游真说,后半段仿佛自言自语,“应该有用吧。”
翟蓝好一会儿才接过去,就着最后一口两水吞了药。效果发作不会那么快,他仍然保持坐姿,说“谢谢”游真觉得太客气,只好沉默。
游真还站着,问他:“好点了?”
“没什么感觉……”翟蓝如实说,又辩解,“不过应该等一下就好了,我,那个,以前没吃过止痛药。我等会儿再试试能不能睡着,实在不行明早——”
“睡不着的话可以下来坐坐。”
翟蓝抱紧被子的手紧了紧,似乎不解游真这个提议:“你不睡了吗?”
“我也失眠。”
有根敏感的神经被这个“也”字撩拨,游真说得轻描淡写,翟蓝却莫名有了种不再孤单的宽慰。他轻手轻脚地下床,穿了鞋,跟着游真从卧铺走到窗边时还没什么感觉,小夜灯就在脚下亮着,萤火似的光,他一低头能看见游真随意地踩着球鞋。
车厢内无比安静,翟蓝望向窗外。
漆黑一片,隐约能听见风声,有某个瞬间翟蓝忽然觉得这趟旅途没有尽头。
“我第一次进藏。”
怕吵醒别人所以刻意压低声音,在午夜,周围也变得静谧而狭窄。翟蓝说完这句话呼吸困难好转了,但耳鸣却更严重。
没想到他会主动打开话匣,游真拧保温杯的动作都慢了一拍:“啊,这样。”
翟蓝双手捧着脸,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小桌板边角:“本来没想过要走的,那天差点赶不上火车。结果火车又延迟发车,来都来了,就出发吧……但什么都没带,白天还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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