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时,却要将母后和他赐死。
他记得那时,父皇的眼睛,冰冷带着厌恶的,连带着看弟弟都分毫不差,犹如看着腐烂的淤泥中扭曲挣扎的臭虫。
他终于不再犹豫,跪在大殿冰冷的大理石砖上,拔出了锋利的匕首。
正当所有人忙乱着护驾时,他却一刀将匕首刺在自己手臂上,顿时血花飞溅开来,使众人皆愕然起来,
没有犹豫,大皇子又狠狠刺了另外一只手臂,刀刃在皮肉中转了一圈,发出撕裂声,而他抬头看着父亲时,蹙眉却带笑:“都是儿臣的错……儿臣的血肉都是脏污的,儿臣不配活着。”
“儿臣,这就把血肉全割下来——这样的话,父皇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姜皇后褪尽钗环和绣履,原本昂着的芙蓉面上,却带着深深的痛苦尖叫,鬓发像是枯草一般散乱:“不——涵儿……你不要!你不要——”
上首的先帝看着面容扭曲的姜皇后,却眼中泛出血色,缓缓恶毒笑起来:“继续啊,孩子。”
他的声音带着快活,像是地狱中伸出的鬼手,一点点扯着那孩子的心,落入烈火烹煮,撕扯成碎块。
大皇子麻木呆怔着,继续一刀刀刺进自己的皮肉,手腕打着颤,却被蛊惑般果断。
他把自己的肉一块块割了下来,而鲜血渐渐糊满了地砖,一点点诡异的蜿蜒扭曲,融进了不远处少年纯白的靴底。
少年看着自己的兄长,一刀刀凌迟着自己,而兄长却神经质一刀一抬头,痴痴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似乎在问:够不够?
不够儿臣再割下一些!
直到剔出满身的白骨,直到奄奄一息——若您还觉不够,儿臣可以、可以再把骨头卸下。
站在一旁的少年,只是沉默看着这些,眼眸幽暗而沉冷,带着一丝诡谲的神光,修长的手指缓缓握紧。
时间粘稠流过,直到先帝在上首,佝偻着腰,扶着椅子沙哑道:“停下。”
“朕,叫你停下!”
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能这样死去。
大皇子却还在割自己手指上的肉,歪着头,手指咯吱咯吱发抖,已经听不见人声,血腥味弥漫了整座大殿。
他终于听见少年冷漠的嗓音:“兄长,父皇叫你停下。”
匕首掉在地上,大皇子抖抖索索的跪在地上,一步一步像是木偶一般,勉强着自己给先帝行礼,身上的皮肉倾轧于地面,看着便刺骨的疼。
可他却似乎没有了感知。
大皇子面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十分滑稽诡谲:“皇上,求您——求您绕了皇后殿下罢,还有二皇子殿下,他也是无辜的,他是您的亲生子嗣,他……和您那样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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