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男子红檀折扇轻敲着手心,闲庭信步地向城门口而去,那双风流多情的浅棕色眼睛微眯,眼底冰冷漠然。
“主子,姝姀县主之前一直数次拒绝与您的婚约,又曾多次伤您,为何您还这般为她着想?”
红衣男子停下脚下,回转身看向川柏,红檀折扇被展开轻摇,只听得他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我初见她时,她身后一个跟着的人都没有,像个小霸王似的拉着我不放,还把皇伯伯给探花郎准备的簪花别在我头顶,说,‘这样才配小美人。’后来再见,她趴在墙头上要我接住她,谁知她把我砸了个正着,我没一会儿醒来,看到的却是她拖着我去往御花园。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我只得闭眼装作未醒。
再后来宫中除夕夜,我觉得无趣时,瞧见她出了正殿,跟在她身后也出了殿,谁知被她推下锦鲤池,我错愕地看向她,她却指着我,骂我是登徒子。事后,她不知从哪里找来了这把红檀折扇。
之前是我不曾仔细思量过,如今这么多年我也想明白了,或许……我是有那么几分喜欢她的。所以,才会由着她胡闹。”
川柏看着红衣男子脸上露出的真切温柔笑意,迟疑地开口询问,“那您当真同意了……这则婚约?与姝姀县主的婚约?”
“只是不知为何,她好像不识得我了?”
阮青瑜合起折扇,眉头微皱的看向川柏,“只是在宫中小住几日,为何短短时日她就好像谁都不认识了。川柏,去查查。”
川柏好似也意识到事情的严峻状态,与阮青瑜视线相交,然后抱拳领命行礼。
城外官道上骏马奔驰而来,马上的陆霂尘一眼就看到了城门口一身红衣的阮青瑜,眼睛微眯。
“禾儿,我们待会儿直接进城。城门口已被打过招呼了,此处不便多多停留。”
“好,听陆姐姐的。”
姜禾眨了眨眼,还不清楚状况,随声附和着陆霂尘的话语,眼睛却是盯着刚刚走进城门里的卖糖葫芦的老人。
手指指着那鲜艳夺目的红色果子,姜禾转头看向陆霂尘,声音欢喜轻快像只快乐的小鸟。
“师兄,看!那个,糖葫芦!”
陆霂尘垂眼看着姜禾阳光下璨目的笑容,风吹起姜禾鬓间的发带擦过她的眼角,陆霂尘眼中温柔宠溺一闪而逝。
飞奔的红色骏马如同一道火光而去,鹅黄色裙角飞扬覆盖在月白锦缎衣衫上,裙边的蝴蝶像是从衫裙上振翅欲飞落在月白锦缎之上。
守城门的将士看到陆霂尘手中的令牌时,立时立在一旁,骏马并未停下,径直进了城门。
城门口的阮青瑜看到马上的姜禾被陆霂尘搂在怀中,马匹一闪而过的影子时,眼睛微眯,折扇被紧紧握在手中。
“进城。”
微沉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川柏这才收回目光看着大步流星走向城门的阮青瑜,一脸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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