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给那棵草拨正了些:“该回去接受批.斗了。”
一提这个,秦司忆就泄了气,无精打采地晃了晃脑袋,深觉头痛欲裂:“确实。”
“回头见。”
“嗯呐,回头见。”
外面呆得再久,最终也要带着试卷回去给师尊签字。
桑玥弯着眸子背过了身,瞳孔中方才蓄满了的笑意顷刻间无隐无踪,只垂着头有些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袖摆,这才踱步地朝着隐雪峰上走去。
“师父~”
女人端坐于屋内帘幕后的案几前品茶,乌发高挽成髻,仅以一支火红的垂珠凤簪作饰。早已闻见外边传来的动静,此时听了姑娘拖着尾音的撒娇轻唤,便忍不住地勾了唇角,本是平静的眉梢边霎时溢出温柔笑意来,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熟练地抬起双手,将那似灵敏的猫儿一般越过案几的姑娘揽入了怀里。
这孩子行走时轻如羽毛,落入她怀里时却偏故意重了重,定要叫她察觉到自己的存在才行。
桑云归微挑眉梢,含笑点了点缩成一团窝在自己怀中的姑娘的鼻尖:“小祖宗,还知道回来?”
她目光一扫,轻轻摇了摇头,将这孩子辫子上插着的狗尾巴草给取了下来:“这又是跑去哪里撒野了?”
先生下学的时间早过了一个多时辰,眼见外边天色渐暗,可是叫女人好等。
小祖宗慢吞吞地挪了挪屁股,睁着一双无辜又湿润的杏眸瞧她,随后有些讨好地凑上去亲了亲女人的脸颊,小眼神在她身上转来转去,最终落在了桑云归发髻中的凤簪上。
桑玥眨了眨眸子,神色认真严肃地扯开话题:“师父怎么天天戴这支簪子呢?若是师父喜欢,我再给您买十支回来。”
这根凤簪是她去年买给女人的,不想桑云归竟似得了个宝贝般天天都戴着。
女人眸色微闪,细细瞧了瞧她这副装模作样的乖巧懂事状,眼中笑意愈深,也不拆穿这小祖宗都是拿着自己给的钱去为自己买簪子的,可是好一手借花献佛。
但是呀,她这颗宝贝小神珠子虽在外时再温和不过,可一回了隐雪峰、只在她面前时却骄纵得不像话。倘若往常晚归了被桑云归这样一调侃,必是要伶牙俐齿地从女人身上薅些羊毛下来才行,怎会如此乖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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