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寄:“不用管。”
实不相瞒,他在看到黎越全没了的牙齿那一瞬间,他想的不是要千刀万剐才解恨,而是要把人关起来,万一报警,黎听的人生就毁了。
“许少,查到这人在六个月前叫了七八个女人去他的包间。”
嫌恶的表情一闪而过,许寄道:“那些女的成年了吗?”
“都成了。”
“是自愿的吗?”
那边道:“应该是的,有查到金钱交易。”
那不行,许寄忍着疼把左脚抬上床,嫖娼属于违法行为,一般不会坐牢,只有拘留。
“继续查。”他吩咐。
电话挂断后,许寄躺在床上开始出神,渐渐地有些昏昏欲睡,腿断了就是很烦,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躺着坐着发霉。
就快要在睡着之时,门铃响了,许寄瞬间清醒了个透。
但问题是,汉景是个二层小别墅,他现在在二楼,如果要开门的话,他要先单脚蹦跶下楼梯,再蹦跶去开门。
虽然每次骨折都是自己一人,对这样的事情已经颇为习惯。但不代表没发生过踩空直接从楼梯上摔下去,导致另一条腿也骨折的荒唐事。
还是两次。
他当时站都站不起来,痛得两眼一黑,两条腿呈扭曲状歪在地上。还好他有着手机随身携带的好习惯,只能喊纪驰过来把他抬去医院,真的非常没有尊严。
只要想起来,许寄都想从这个世界消失,是他一辈子无法磨灭的黑历史。
纪驰和纪方池曾经也说要来照顾他,但都被他义正严辞地拒绝了。
五分钟后,许寄在门铃的响声中艰难下楼,好在平安无事。
他烦躁得不行,想着无论是谁他开门后都要大骂一顿。
“操,谁……”话音在见到黎听的脸后戛然而止。
黎听的视线从许寄被固定住的脚移到鬓角留下的一滴汗,他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伤了?”
许寄不知为何,在对方质问委屈的眼神下,他竟有点心虚,可没什么好心虚的啊。
他道:“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而且你工作不是很忙吗?我想着别打……”
“我能进去吗?”黎听打断道。
许寄一愣,“什么?”
黎听重复了一遍:“我能进去吗?你腿不是不方便吗?我可以帮忙。”
许寄拒绝道:“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许寄,”黎听站在台阶下,仰头望他,“总归是不方便的,我也不会打扰你,就像之前在濒海那样而已。”
许寄扶着门框,不说话,安静地盯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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