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气急而呼吸不畅的老父搀扶着坐在了椅子上,赵之信又跪在了赵之尧旁边为他求情,“如今说什么也都已经晚了,相信事到如今,也皆非二郎本意,他本就愧疚难当,父亲还是不要再责难他了。
为今之计,还是先把绪儿从牢里救出来,还有保住赵家名声为重。”
赵之尧满脸煞白,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颤着嗓音道:“大哥说得对。父亲,绪儿是孩儿唯一的孩子,也是您嫡亲的孙儿啊。
儿子知道您心里有气,但也要先把他救出来,您再好生教导他,那刑部大牢那里是能久待的地方?”
“你就只知道担心你的儿子,早知如此,为何不好好管教他?”
赵恒则伸手在桌子上狠狠拍了一下,指着赵之尧道:“你也知道,陛下本来就对我们赵家有意见,我说过多少遍要小心行事,以免被人抓了把柄。
这下可倒好,落到谁手里不好,落到了王寅那个老匹夫手里,正好让陛下借题发挥了!”
他捶胸顿足,恨恨道:“上次为了保你们,我松口让谢玉折重回了朝堂,他如今就在你手底下站着,你以为你这个吏部尚书还坐得稳吗?你信不信,等你儿子把你替他买-凶-杀-人的事儿供了出去,今天你下台,明天谢玉折就上位!”
赵恒则越说越气,两眼一黑就栽倒在地,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父亲!”
赵之信赵之尧兄弟二人连忙上前把他扶了起来,赵恒则侧身坐在地上,用力睁了睁眼,气若游丝道:“我本以为,皇帝年轻,世家独大,正是我赵家光耀门楣的时候。
却没想到,我费心谋划数十载,竟然是栽在了自家儿孙手里……”
“父亲别急。”赵之信抓住了他一只手,劝慰道:“您也说了,费心谋划数十载,岂是一日可破?
陛下要真是不怕朝廷无人可用寸步难行,早就清算赵家了,又何必等到如今?”
听闻此言,赵恒则也稍微冷静了下来,赵之信招呼着赵之尧把他又扶到了椅子上坐好,跪在一旁为他揉捏腿脚,温声道:“父亲,您千万不要着急,您是赵家的主心骨儿,只要您好好的,所有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赵恒则缓了好一会儿,看了一眼他这个虽然未入仕途,但向来最受他看重,也从未让他失望过的长子,又看向低眉顺眼跪在一旁,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只顾埋头装死的二儿子,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
“绪儿走到如今地步,你作为父亲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我作为祖父,亦难辞其咎。”
赵恒则缓缓开口,看向赵之尧的目光隐约带上了一丝悲悯,他敏锐地感觉到了父亲的言外之意,整个人打了个激灵,难以置信道:“父亲的意思是……”
“陛下之前之所以拿你们俩来和我谈条件,就是认定了骨肉至亲,无法大义灭之。”赵恒则神情冷淡,沉声道:“赵家上下百十余口,旁系众多,追随者更甚遍布天下,当需要做出选择的时候,无论如何,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将整个赵家推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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