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姜照习惯了做皇帝的生活,陆昭寒进宫的频率也大大降低,但是金牌姜照并没有收回,一直还是在陆昭寒手里,允许她自由出入内宫。
想到这儿,姜照忍不住叹了口气,既然躲不过,也就只能面对了。
她放下朱笔,从案后站起身走了两步,问高盛安:“徐定远他们还跪在外面呢?”
高盛安道:“回陛下,几位大人的确身强体壮,到如今也没倒下一个,俱都还跪在殿外,奴才让人煮了参茶,他们也不愿意喝一口。”
“行吧。”姜照啧叹一声,觉得脑袋有些大了。
她去前殿等了一会儿,果然见将军夫人何氏与长宁郡主陆昭寒在元祥的指引下走了过来,母女两个见到她就迎头跪拜,姜照连忙伸手去扶人。
“舅母无需行此大礼,快快请起。”她脸上带着笑,无视了陆昭寒对她的怒视。
何氏跪在地上攀住她的双手,任她搀扶也不愿起来,泪眼盈盈道:“元帅触怒陛下,臣妇与他夫妻一体,理应同罪,不敢在御前放肆。”
姜照无奈道:“舅母这是说的什么话?”
何氏轻轻推开了她搀扶自己的手,又哭道:“陛下是君,元帅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陆府上下亦不敢有所怨言。
只是陛下,臣妇只是后宅妇人,不懂朝堂政要,元帅向来对您忠心耿耿,臣妇不明白他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才惹得您如此震怒?”
“舅母说的太严重了,朕自然知道舅舅的忠心。”姜照叹了口气,对跪在何氏身旁的陆昭寒道:“长宁,还不快把你母亲扶起来?”
陆昭寒梗着脖子,不仅没有听她的话去搀扶何氏,还凶巴巴地质问她:“皇姐既然知道我爹的忠心,为什么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他打入大牢?”
何氏一边哭,一边训斥她:“寒儿,注意你和陛下说话的态度。”
然而话是这么说,但语气却很平静,听不出任何警告的意思,甚至还有些纵容。
姜照哪里还看不出来这母女俩是一唱一和,来给自己演戏来了,她也不觉得恼,又躬腰伸手去扶何氏,口中道:“舅母放心,朕一定给你个交代,快些起来再说。”
何氏拿手绢擦了擦眼角,目带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如常并不似作假的样子,终于是给了她面子,顺着她的搀扶站了起来。
姜照伸手赐座,又吩咐元祥:“去沏壶茉莉花茶来,朕记得舅母喜欢。”
元祥领命去了,何氏面上稍有动容,低声道:“多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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