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信虽然未入仕,但是却掌握着整个赵家的经商管家权,再加上他的长子身份,向来最受赵恒则的信任,父子二人之间几乎没有秘密,包括朝堂之事,赵恒则也不会瞒他。
“到底是我小看了陛下,才让她一步步把我逼到死路去!”
“父亲息怒,身体为重,此事还有得商量。”
赵之信上前去为已经头发花白的父亲抚了抚后背,又为他倒上一杯温茶,眸子里掠过几分算计,试探问道:“父亲不是派了人查探帅府,可有了线索?”
赵恒则喝了口茶水平复心绪,摇头道:“陆苍玉此人虽然是个大老粗,但却并非只会舞刀弄枪,他心思缜密,功夫又高,寻常人难近身。
再加上宫里也在查他,禁军都派了出来,咱们的人更不敢轻举妄动了,如今也只是知道人被他关在了祥乐坊。”
“陆帅与陛下是亲舅甥,不到万不得已,他必然不会对那谢家女动手,以免和陛下生了无可挽回的隔阂。”赵之信微微一笑,对赵恒则道:“父亲,陛下的一切果决,除了皇权之外,一直少不了陆帅的兵权支持,她如今是决心要扳倒赵家,我们如果不能让他们舅甥离心,毁了陛下的一处倚仗,那就永远不要再想着过好日子了。”
赵恒则黑着脸,沉声道:“你说的这些为父如何不懂?只是陆苍玉那个人颇有些愚忠,再加上皇帝是他的外甥女儿,他这几年对皇帝可谓是千依百顺,如何才能让他们离心?”
对于赵恒则的疑问,赵之信却是不以为然,反问道:“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他伸手敲了敲桌子,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压低了声音道:“父亲,按照娘娘的说法,谢锦对于陛下而言绝非只是个偶然得幸的女官,那么只要陆帅一日不把人交出来,她就会多恨陆帅一分,更别说如果那谢家女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您觉得她会对陆帅善罢甘休吗?”
赵恒则神情一凛,盯着他道:“你是说,让我对谢锦动手?”
“父亲可不能这么说。”赵恒则笑着摇摇头,意味深长道:“谢家女是被陆帅带走藏了起来,即便她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又如何能和咱们赵家扯上关系?”
他伸出手掌做了个下劈的手势,目光狠绝,嗓音却依旧平淡道:“陛下逼您为谢玉折回朝让步不也是因为她?
假若哪一日,谢玉折再度登临尚书之位,二弟又该如何自处?”
顿了一下,见赵恒则面露犹疑,赵之信又道:“还有我的明儿,为了陛下日夜难寐,茶饭不思,他还不知道自己输给了一个女人,我更不知道该如何劝他。”
赵恒则闻言蹙起眉,淡淡道:“你还是再劝劝他吧,莫要一条死路走到黑。”
“父亲此言差矣。”赵之信出言相辩,显然是不认同赵恒则的说法,“如今陛下厌恶赵家,找起麻烦来眼睛都不带眨的,纵使我们的计划成功,少了陆帅,却依旧有皇权镇压,为人臣子,除了大逆不道,哪能公然与陛下作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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