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倦乏,并无大碍。”
姜照闭了一下眼,笑道:“让舅舅担心了。”
陆苍玉坐在她腿边,用药匙舀起汤药,冷了一下才喂到她嘴边。
姜照面色苍白,乖乖张嘴吃药。
“苦不苦?”陆苍玉问。
姜照摇摇头,眼眶儿微红,低声道:“不苦。”
陆苍玉又喂给了她几勺药,碗中余下半碗,温度已不是特别烫,陆苍玉就把碗给她,让她一口气喝了下去。
高盛安拿丝帕捏了几粒蜜饯在一旁候着,等她喝完药,赶紧凑上去把蜜饯喂进她嘴里。
姜照嚼了几下,把果核吐回到帕子上,将蜜饯吞咽下去才觉得嘴里和喉咙里的药味都减轻了不少,拧成麻花的眉头也松散开来。
陆苍玉看着她又被伺候着躺回去,才开口道:“陛下如今尚年轻,子嗣问题不用着急,朝臣那边自有我来应付,陛下不必为此事自寻烦恼。”
姜照的身体在被子里盖了个严实,只露出一个脑袋,望着一本正经的国舅爷,点头道:“朕知道了,多谢舅舅。”
她如今大了,不如儿时那般需人哄慰,又碍于身份之别,陆苍玉有好多话都不方便说,就放缓了神色,道:“陛下安心修养身体,待病愈后再去上朝,臣就先告辞了,明日让你舅母带着寒儿来看你。”
陆苍玉膝下有一子两女,长子陆珂,子承父业,如今已在军中任职。
长女陆昭夏,前两年嫁给了弗阳王世子为妻,小女儿陆昭寒,去年刚及笄,尚未许过人家。
陆家人重礼教,只有陆昭寒古灵精怪,和姜照关系最好,及笄时姜照还下旨给了个郡主封号,赐了面金牌,允许她随意入宫。
陆苍玉走的时候,目光落在龙床边挂着的披风上,只觉看样式布料,并不是御用之物,不过也并未放在心上。
高盛安去送了陆苍玉,回来时姜照还未睡着,睁大眼睛看着龙床帐顶。
“奴才让御膳房熬了些清粥,陛下用过再歇息?”
“可。”
国舅爷一走,陛下的精气神儿仿佛就卸了去,嗓音也是绵软软的。
高盛安心下叹了口气,立在一旁不再说话,低眉顺眼的看着自己鞋尖发呆。直到宫人将一碗清粥奉上,才伺候着姜照用了一些。
点燃了安神香,高盛安正要带人退下,忽然被姜照叫住。
他凑上前,低声问道:“陛下还有何吩咐?”
姜照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指了指挂在床边的披风,淡淡道:“收起来罢。”
高盛安望了一眼,低声应下,走过去将披风取下来搭到胳膊上,又问姜照可还有事吩咐,见姜照摇头,就过去帮她又掖了掖被子,带人出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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