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桶,马桶跟前有滩恶臭的东西,让人闻之欲呕吐。
吴远山将烛台放在桌上,慢慢地走向床,站在床边,冷眼瞧着上面躺着的李明珠。她其实没疯,只不过被关的时间太长了,当年又被翩红装神弄鬼地吓到,时而清醒,时而疯癫。
这女人脸上胡乱抹着胭脂,看着可笑又恶心,身上只穿着条脏兮兮的肚兜,这几年并未给她断了吃食,她倒是胖了许多,肚子圆鼓鼓的,一身贱肉。
这种母猪,自然和风华绝代的冬冬差远了,为何留着她?
吴远山唇角浮出抹坏笑,他凑近了,一把抓住李明珠的头发,将女人扯下床,不由分说地打,拿脚踹她的头。
那李明珠蓦然被打醒,瞧见丈夫那副残忍狰狞的面孔,下意识抱住头尖叫,求饶:“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别打我了。”
吴远山哪里肯轻易停手,等瞧见李明珠口鼻里被踹出了血,这才停下,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狠狠地在地上磕。瞧着这母猪没力气叫唤了,好似快晕了,他这才松开。
男人仰头,闭眼闻着淡淡血腥味儿,神情愉悦满足,他甚至在原地转了个圈。
憋在心里的气,总算解了些许。
第96章 大曾氏
起风了, 柳絮漫天飞舞,有些许飘到人的发髻上,有些许飘进茶杯里, 有些许随水流, 无根之物,大抵无情, 飘到哪儿算哪儿。
白云山脚下有个茶寮,由一对兄弟经营。
茶寮边有间小小马厩, 只要掏几个钱, 就能让马儿美美吃顿草料。天儿闷热, 店主便在外头支了五张桌子,在墙上钉了好些木牌,上面写着酒食的名称, 譬如羊肉面、花雕鸡、阳春面、爆炒肥肠……还有自家酿的糜子酒,兑点水,喝了不上头。
火炉上煮着低等的粗茶,香味十分放肆地飘散开来, 让人闻着心情愉悦。
茶寮外头摆了六张桌子,坐满了人,大都是往来行客, 咥一顿饱饭,饮一壶茶,就能赶路了。可是在最里头,却坐着个神色凄然的美人, 她很年轻,明艳照人,穿着藕粉色的披风,发髻有些散乱,步摇都快掉下来了,竟也不在意。
大家伙都好奇,她究竟是谁家夫人,为何如此悲伤,即使是掉泪,也犹如梨花带雨,叫人心疼。唉,若是能过去给她递上方帕子,听她娓娓诉说委屈,大概身子都能酥掉半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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