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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晚冬甜甜一笑,枕着他的胳膊,闭眼睡去。

  

第91章 乳名

  

  微风细雨将漫漫狂尘拍下, 池边怪柳偷偷抽出嫩芽,最是一年春好处,已经换了轻薄水田衣的贵女带着婆子和丫头, 撑着把绢帛做成的伞, 慢悠悠地行在断桥,惹得游人纷纷侧目。

  如此春光, 怎能轻易辜负?

  沈晚冬趴在纱窗上瞅外头,小丫头们说说笑笑的擦洗廊子里的长凳, 踩着矮凳折了几枝新柳, 编了个精巧篮子, 再往里头装了开得正烂漫的花儿,口里说着:待会儿拿进去给夫人瞧。

  沈晚冬莞尔一笑,脱了鞋上炕。

  这炕极大, 睡五个人都富余,这是明海特意命匠人砌出来的,他说:北方人习惯睡炕,早晚往灶里塞上木柴烧火, 把炕烧得暖堂堂的,比那又冷又潮的木床可强太多了,咱一家人挤在一块儿也暖和。听府里上了年纪的仆妇说, 女人坐月子时可是得注意,不能吹风,不能生气,也不能熬眼睛, 否则会落下病根,你这丫头总是喜欢看书,别人不敢说你,我可得随时盯着。

  德行!

  想起这男人,沈晚冬不禁咬唇甜笑,盘腿坐下。

  炕的最中间铺了两床绣了福字的红褥子,两个孩子躺在上头,枕着荞麦皮做成的小枕头,才刚奶娘过来喂了奶,这会儿老大睡着了,老二傻乎乎地睁着眼,哼唧着。

  已经快满月了,这俩孩子长开了些,比刚生下来时顺眼多了,就是生的时候不足月,现在还是瘦小得很。

  明海说孪生子太像,担心奶娘糊涂,分不清,喂奶时光给一个喂,饿坏了另一个,非要在孩子脑门上拿胭脂画个道道,老大写个一,老二写个二。她简直哭笑不得,拿胭脂在这黑鬼额心画了个叉,嗔道:有好几个奶娘呢,饿不坏你儿子。

  末了,她翻了个白眼,打趣这男人:以前你惜字如金,现在怎么成了话痨,好烦呀,吵得我耳朵嗡嗡直响。

  谁料这男人坏笑了声,也不管屋里站了好些奶娘和婆子丫头,凑过来搂住她,咬耳朵:等你出了月子,会更烦我……

  德行!

  每每想起这些事,沈晚冬就忍不住脸红,她抿唇轻笑,逗着老二:“你说,你爹是不是特招人厌呀。”

  老二好像真听懂了,哼唧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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