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岺秋表现的过于激动,加之两个人对彼此的信息素太过熟悉,Omega的躁动吵醒了纪舒暖。她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得看着身上人,露出一个浅而柔的微笑。“温宝宝,一大早就闹腾,你乖一点好不好?”纪舒暖用双手环上温岺秋肩膀,搂着她浅笑。素颜的纪舒暖会给人一种格外柔软的感觉,尽管那双桃花眼依旧妩媚,但笑起来并不会像平时那么撩人,反而和她的名字一样,只是看着就让人感到暖意。这是一个极为亲密的动作,在以前,两个人亲密整晚后,纪舒暖总是会这样抱着自己,在早上撒娇让自己帮她洗澡。这一瞬间,仿佛她们所有的矛盾都不曾发生过。只可惜气氛并未持续多久,纪舒暖逐渐清明的视线让她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把现实当成梦境,还搂着温岺秋,纪舒暖垂眸,眼里略过一层失望的微光,她不再看温岺秋,将手收回,起身离开。
“张月今天会来照顾你,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和她说,我先回客房了。”纪舒暖说完,不给温岺秋任何开口的机会,以一种拒绝交谈的姿态,离开房间。温岺秋没想到短暂的温柔去得这么快,她看着纪舒暖关门离开,有些失落得躺在纪舒暖躺过的位置。那人的味道还完整得残留在这里,温岺秋有些贪婪得吸着纪舒暖身上的气息,仿佛这样,就能伪装成对方还在的错觉。纪舒暖走出温岺秋房间,她白着脸,一刻不停得回到客房,关门落锁,颤抖着身体,艰难地躺上床。在刚刚,她其实不想那样对待温岺秋的,只是除了冷漠的处理方式,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尽快离开那个屋子,离开对方的视线范围。
纪舒暖绞紧了身下的床单,在她此刻仍旧能操控身体时,将那单薄的被单揪紧。熟悉的痛意和身体与灵魂的剥离感再度袭来,纪舒暖双眸失焦,眼仁布满了血丝。那种灵魂和肉体生生被扯开的痛意在全身蔓开,明明疼的要死,她却发不出声音,更加动弹不得。另一边,温岺秋并没有发现纪舒暖的异常,而她也早就在纪舒暖与她提分手时,将所有屋子里的监控都去掉了。她在床上躺了会儿,注射了营养剂和特效药,又吃了张月送来的午餐,终于觉得身体没那么难受。
“温总,您已经半个月没去公司了,那些股东在会议上提出想和你见面,我们恐怕不好压下去。”张月见温岺秋脸色好了些,这才敢提起公司的事。因为和纪舒暖的矛盾,温岺秋已经许久没好好打理公司。很多事情都是由张月和其他副总操办,股东会质疑也很正常。
“我知道,只是我最近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事,但我会给那些股东一个交代。”温岺秋低头,手中拿着手机,显然并不打算回去处理公司的事。张月知道纪舒暖对她的重要性,也不再开口劝说什么。温岺秋下午都在房间里发呆,她手里拿着万寂给自己的瓷瓶,始终心绪难安。她知道温氏需要自己打理,可是,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的确没有任何心思去管这些身外事。纪舒暖这几天看上去并没有异常,但温岺秋始终没忘记万寂所说的话,他只能凝魂,至于是否能让魂魄稳定下来,这是个未知数。温岺秋害怕,她怕纪舒暖还是会离开自己,这种可能性,哪怕只有万分之一,都足够让她忐忑不安。
温岺秋犹豫片刻,还是起身下了床,去了纪舒暖房门口,她敲门,里面人却没有回应,整个房间安静空灵,一点动静都没有。“阿暖,你在休息吗?晚饭准备好了,我们一起吃吧。”温岺秋柔声询问,她觉得纪舒暖可能还在和自己置气,或是因为早上起床时的尴尬对自己避之不及,可她话音落地后,房间里没有回复和声音,一切的一切仿佛归于死寂,安静得有些骇人。温岺秋脸色一变,她担心纪舒暖在里面出事,立刻拧动门把,门纹丝未动,从里面锁住。温岺秋立刻回房拿了备用钥匙,想也没想,将门打开。就在开门的一瞬间,她看到那个躺在床上,安静睡着的人。她身上盖着白色的薄被,似乎真的像是睡着了一样,可是青灰色的脸,却让温岺秋在瞬间红了眼。
她颤抖着身体,不敢相信眼前这幕,缓慢地走到床边,床上很凉,那份温度不该是纪舒暖的体温,也不该是阿暖发出来的阴冷。那具宛若尸体一般的身躯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气息,她僵硬得安躺在薄被下,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温岺秋也希望,纪舒暖只是睡着了。“阿暖,不要,别这么残忍好不好?求求你了,你想分开,你想离开我,我都答应你,可是…你怎么…怎么能,别用这种方式报复好不好?”温岺秋跪在床上,将纪舒暖僵硬冰冷的身体抱紧。她没有哭,双眸直视前方,就好似失了心魂。
在纪舒暖要和自己分手时,她哭了,可在这个人真正离开自己时,她却发现,自己连哭都没办法哭出来。温岺秋双眼猩红,赤目染血,到了这时候,她憎恨的不仅是害了纪舒暖的人,更是自己。万寂说的没错,阿暖现在遭遇的一切,都是自己带给她的,真正该死的人,是自己才对。温岺秋疯狂得笑着,喉咙都因为用力得大笑变得沙哑破裂,泛着血腥的甜腻。就在这时候,纪舒暖忽然睁开眼。她虚弱得看着自己,眼里没了之前的故意疏远,这种感觉,就像每次亲密过后,她看着把她累坏的自己,嘴上说着讨厌的话,眼神宠溺。
“阿暖,你…你…”温岺秋看着醒过来的纪舒暖,心跳蹦蹦作响,甚至还没从刚才的绝望和痛苦中缓过来。纪舒暖看着温岺秋呆愣的模样,她抬起手,把温岺秋抱紧。“果然,你是知道的吧?我怎么了?”纪舒暖才结束了一次魂体剥离的折磨,她表面看上去无碍,实则灵魂却脆弱得如蝉翼般单薄。纪舒暖觉得身体很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在刚刚,她的确有种自己要离开的感觉,身体不受控制,意识逐渐溃散。可是,她听到温岺秋的笑声,听到这人的恳求。哪怕溃散之后,就不会再疼了,纪舒暖却还是放弃了相对舒服的解脱,忍耐着痛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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