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迟喻的大学上的还是有点用的,起码迟喻现在知道,露出这样的表情就会让他缴械投降。
2.
迟喻看着扔在茶几上厚厚的打印纸有点发懵,因为东西太多,他从几厚摞的英文资料中找出了一份中文的。粗略的扫了几眼,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关于医药的专业名词,迟喻重新把它放在桌上,双手抱胸一本正经的说:“你自己说,我懒得看。”
付止桉语速很慢,但迟喻一个字都没听懂,在被许多医学专有名词的包围中,迟喻捕捉到了一条信息。
“你什么时候投资的公司?”
“大二的时候。”付止桉弯下腰,把迟喻弄乱的资料整理好,“国内和学校有个项目,当时资金短缺,我把全奖都投了。”
“所以现在那个公司要上市了?”
“那倒没有。”付止桉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只是谈成了几单比较大的生意。”
迟喻原本随时准备出击的姿态少了大半,两条手臂软塌塌的落在沙发上,他的眼神有些迷茫,语气也带着不确定,“你什么时候谈的?”
“你final的那几个星期。”付止桉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在那几个星期,挑灯夜战帮他复习功课到凌晨的人并不是他。付止桉见迟喻半天不说话,便坐在他身侧,柔软蓬松的沙发陷进去一大块。
迟喻听见付止桉轻声问他怎么了,他只是摇头,最后赌气似的,将手握成拳,使劲的砸在付止桉摊开的手心。
他能怎么样,都花钱给他买跑车了,还能怎么样。
3.
付止桉来到美国后不久,他们就从特维斯家搬了出去。
临走前,特维斯站在家门口,眼泪汪汪的抱了他好久,刚剪短的鬓角扎的迟喻直往后退,最后还是付止桉黑着脸把他拉开才算结束。
李澈把他们一直送到山下,直到所有的行李都塞进了后备箱,他才很慢的开口,说:“我不会把你搬走的事情告诉你爸爸。”
“所以我麻烦你们。”李澈顿了顿,说:“麻烦你们照顾好自己,不要给我找事。”
李澈向来不会好好说话,但好在迟喻也不会。
付止桉发动了车,迟喻摇下车窗把脑袋伸了出去,冲着李澈笑着嚷嚷,说:“狗崽子!你爹我走了啊!”眼看李澈的脸越来越黑,迟喻笑的牙花子都露出大半,他后半句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身旁的付止桉捉住脖子拽了回来。
“骂人的时候能过过脑子吗。”付止桉收回手,把方向盘打直,“他是狗崽子,你是他爹,那你是什么。”
迟喻没接话,他把头偏到一边,过了好半天才嘟囔了一句:我是你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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