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开始淅淅沥沥地往下落,不时打在玻璃上,暴出特有的破裂声。
俞汉广头皮发麻,仍在强撑:“哟呵,事实?没有证据就做有罪推定,然后咬死这是事实。程序员的逻辑果然缜密呢!”
卫波捏紧酒瓶,手掌盖住软木塞:“会议室人来人往,我们的位置又靠边,那里是死角,电脑屏幕背对着摄像头。你一定是知道了这一点,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俞汉广怒道:“你含血喷人!”
卫波冷笑摇头:“事到如今,你还撒谎。”
说完扬起酒瓶,作势往墙上摔去。
“别……别!卫波,卫总,卫老师!”俞汉广急得挥出了手,就差跪下了。
“代码确实是我在运营会上改的,对不起,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你快停手……停手啊!”
天边一声炸雷倏地劈了下来,盖住了玻璃碎裂的声音。暗褐色的液体迅速蔓延开来,渗进会议室的地毯,如一滩骇人的血迹。
“突发心梗要就地平卧,含硝酸甘油。公司有硝酸甘油吗?”卫波好整以暇地看着手捧心脏、脸色煞白的俞汉广,“我学过急救知识,可以帮忙胸外心脏按压。”
俞汉广气恨交加,半句话都说不出。
他瘫回转椅,直勾勾盯着地上的酒瓶残骸,不知道此刻的酒瓶和自己的心,究竟哪个碎的片数更多一些。
等一下……
这酒,这酒怎么还起了浮沫?
俞汉广倏然从椅子上弹起,蹲下身,手指沾了些“血迹”,送到鼻尖嗅了嗅。
是可乐!
他再去看那堆碎裂的酒瓶,上面哪有木桐山庄的标记,分明是前几天他带着组员加班吃盒饭,为了犒劳小朋友们随手开的——这瓶红酒还是当初找门路时买的“平替”。
难怪卫波当时攥的是瓶口,包装纸也冲向内侧,就是为了不让他看出这是支被打开过的赝品。
也怨自己气昏了头,没注意到细节。
妈的,被摆了一道。
……
“你是怎么知道那瓶红酒的?”池斓不敢待在会议室里面,借着去找保洁阿姨清理的理由,同卫波一起出了门。
“第一,他电脑旁边贴了好几张买红酒的便签条。”卫波道,“第二,前几天,他嘚瑟了很久。”
继颜值之后,池斓对卫波的注意力和分析能力也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又问道:“还有,你刚才去秦总办公室,真不是提离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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