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来转去,这顿饭还是顿集体饭。
高考前一个月,一中最后一次押题夜课也开课了,这次请的都是淮市的名师,阶梯教室每天都是爆满状态,下课以后都十一点三十了。
程行轶怕他们两个太累,每天晚上都在花店那边做好宵夜等着,吃完才让他们回去休息,有一次林倾倾还打电话开玩笑说自己的儿子变成别人家的儿子了,闻阔差点一口奶呛死。
后来几天他俩吃夜宵吃习惯了,程行轶干脆让他两早饭午饭也到那边去吃,他做饭手艺好,闻阔嘴又刁,很痛快就答应了。
闻阔每天问得最多的话也从“我们今天吃什么”变成了“程叔叔会给我们做什么”,适应的简直不要太快,用林倾倾的话来说是,就差叫程行轶一声爸了。
这天中午,闻阔和江裴知惯例一放学就拐去七里坡,闻阔特爱闻味儿猜菜,隔着好一段路就开始捕捉空气中的味道,经常能被他猜个七七八八,但今天他们一直走到了花店门外都没有闻到饭味儿。
闻阔预感不太妙。
果然,刚一进去就在店里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江衍恪。
程行轶脸色有些苍白,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别说江裴知了,闻阔的火气都上来了,他进去以后坐到程行轶旁边,叫了声“程叔叔”,然后倒了杯热茶,放到了他手里。
江衍恪笑容很淡:“行轶,我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
江裴知抬眸,语气很冷:“你说什么了?”
“复婚。”
江裴知几乎是一字一句说出来:“你想都别想。”
“他和你没关系,别闹得太难看。”
江衍恪笑了:“只要有你在,我们的联系就一直在,江家只有你一个孩子。”
闻阔听到这话就忍不住,他看过去,毫无感情的讥讽道:“只听过厚着脸皮认爹的,没听过厚着脸皮认儿子的。”
江衍恪的视线在他这短暂停留了片刻。
“我不是要认儿子,他本来就是……”
江裴知半句话都不想多说,直接打断他:“出去。”
江衍恪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
“我不想再对你动手。”
“行轶总不可能一个人一辈子。”
江裴知嘴角压成了一条直线:“他还有我。”
江衍恪本来就打算离开,只是没想到临走前好巧不巧碰上了放学的江裴知和闻阔,他也不想在这里继续找不痛快,扫了几眼店内陈设后就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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