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霞眼巴巴的看着他,好像还想和他再聊两句,但是他已是无话可说。关门闭户脱了个一丝不挂,他钻进被窝里,心里静静的,眼睛一闭就又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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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傅西凉醒了。
晚春时节,外面比房里更舒服,所以二霞总把一张小方桌摆在后花园里,让他坐在春风暖阳里吃饭。他这边吃着,她端着一盆洗好了的衣裳,走到那两株梧桐树间要晾。“刷拉”一声抖开一件大衬衫甩了甩,她劝道:“等吃饱了,你也到前头去看他一眼,好不好?”再抻开几只大袜子,搭到晾衣绳上:“也不是为别的,为的是显着咱们讲礼数嘛。”袜子的数目不对,她又弯腰在盆里翻找:“权当是出门散散步了,是不是?”
傅西凉言简意赅的回答:“不去。”
二霞把袜子从盆底找出来了:“唉。”
傅西凉握着筷子回了头:“但是你要去。”
二霞一听,感觉也行:“成,那我去,燕云先生问起来,我就说是你派我过去的,看看他好没好些。”
“谁管他好不好。我是要你到他那里把我的药拿回来。我胳膊上的伤得天天换药,要不然会发炎的。昨天回来的时候,我忘了带它了。”
二霞听了,嘴里答应着,心中不以为然。等晾好了这几件衣服,她打扫打扫衣襟,利利落落的出门要药,又暗中做了决定,打算还是以着傅西凉的名义,去对傅燕云做一番好言好语的慰问。
二霞走了,傅西凉吃饱了,因为怕二霞回来又要唠叨,故而躲进了客厅里。在桌前坐下来,他先将右臂上的绷带扒开一角,向内窥视了两眼,感觉里面的情势还是有些可怕,便不看了,转而从卧室床底拎出一只提包,从中倒出了一桌子的冰淇淋桶。
正襟危坐的面对着这一桌子零件和木片,他用左手摸着下巴,心想应该从何下手呢?
他开动脑筋,全力思索,想得额头上都见了汗,正是入神之际,窗外忽然响起了二霞的声音:“傅先生,我回来了。”
傅西凉向来不干涉她,反正他已经吃饱了,她是爱回来还是出去逛,都随便她。
哪知这女人再次开口,放出了个晴天霹雳:“燕云先生也来了。燕云先生对你不放心,亲自过来给你换药了。”
窗户没有关,傅西凉闻声扭头望出去时,就见傅燕云提着一只画了红十字的白漆小木箱,已经走到了院子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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