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在康边外面带我看了湖水里的三个太阳,这回回报你一下。”斐娇问道:“现在几点了?”
乔楠闻言看一眼手机,“六点二十。”
“快了”,斐娇笑着说:“要喝点什么吗?”
“大早上的喝酒?”乔楠淡声说:“我可不想闹肚子。”
于是斐娇又和哆啦A梦似地从小背包里掏出来俩囊。
入藏以来,两个人吃的最多的携带的最多的也就是囊了,黄油皮子外面包着吸油纸,看上去就……不怎么好吃的样子。
可乔楠还是接过啃了几口,条件限制啊。
昨晚上住了800一夜的酒店,这小屁孩怎么就不准备点配得上这个价位的好吃的呢。
说不准是在报复,毕竟当初乔楠带她看湖的时候也是给她吃的囊,别人做不出这种事,斐娇肯定做得出来。
斐娇见她吃了起来,自己也拿了个囊出来啃,并没有等多久,乔楠突然在安静的空气中听到了一阵低颂遥遥传来,不远处一队穿着红色袈裟的喇嘛缓缓走来,他们手上握着转经筒,旋转间发出错乱的卡哒声,所过之处风马纸被卷起来,四处飞扬。
头顶的月亮还未落下,被沙丘掩藏的地方却被橘红的霞光印照,令那一块的颜色都格外不同起来。
乔楠半眯着眼,等待太阳升起。
阳光辉洒在那队喇嘛身上,也辉洒在她们身上,在这片辽阔无人的地方,像是佛光下被照拂的臣民,圣洁且神秘,沙漠被笼罩的地方肉眼可见的从白变为金灿灿的黄,仿佛每一粒沙都在散着光。
乔楠看的认真,迎着阳光她突然想起以前师父问她觉得在路上行走的意义是什么。
她那时十七八岁,张扬又桀骜,却还是拜服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站在潺潺峡谷间,回答的坚定。
她喜欢世界的一草一木,喜欢走过的每一个地方的人情风景,她也喜欢在每路过一处就留下自己的故事回忆。
做一个探险家,冒险家,那是别人给她的名头,她的想法其实很单纯,她只想看看自己没有见到过的世界。
就如同现在,这样的风光。
可惜啊,造化弄人,如今的想法与那时竟然背道而驰。
一旁的斐娇把玻璃瓶打开,把液体倒进玻璃杯里,递给她。
“喜欢吗?”斐娇笑着说:“这种情况要不要干一杯?”
乔楠没说话,只盯着杯子,斐娇福至心灵,扬眉解释道:“不是酒,是冰美式,我这个人可是很注意安全的,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乔楠这才接过,和斐娇碰了碰,玻璃杯清脆的响声混合在转经筒的卡哒声中格外突出,两个人仰头一饮而尽,冰美式的苦味儿在舌尖蔓延开来。
她舔了舔牙根,余光里瞄到斐娇一如初见时的神采飞扬。
心机啊,阳光照下来只会显得她更美,配着身后的沙漠像幅油画似地好看。
过了良久,她轻声说:“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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