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门,程易确定小赵不会再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才忧心忡忡的说了老赵的病情。
“估计扛了很久了,我怀疑他过年没待在家就是因为身上的病,他怕小赵发现,也不愿意见小赵,很多原因,老赵这人活得挺复杂。”
寒风呼呼的吹着,两个人并肩走在道上,程易的头发有些长了,风直接给他吹了个大背头的发型。
“赵叔……”裴乐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不是个热心肠的人,不爱交朋友,不喜欢跟别人说心里话,在老赵这件事情上,出钱出力他都可以,唯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该说什么。
不是嘴笨,就是面对生死好像说什么都显得很空洞。
“不乐意去医院,”程易慢慢的呼出一口气,“我嘴皮子都磨破了,他都不松口,小枝姐死在手术台上的时候赵叔都快疯了,他对那个地方有心理阴影,再就是胃癌治不好,他年龄又大了,他觉得这钱花了也白花,不愿意再给咱们这些人添麻烦。”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往家走,大多数都是程易在说,裴乐安静的听着,他把程易的手拽着塞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紧紧的抓着,力道大得程易都感觉到了疼。
“明天你去找一趟马芸,他在医院里有熟人,咱们先预备着,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赵叔这事儿安排好。”
“行。”
转眼又是一天,第二天两个人都起得特别早,裴乐吃完饭就去找马芸了,程易在家把他能拿出来的所有钱合计了一下,只有五万多。
五万多,在癌症面前都不够打水漂的。
程易合计完准备上午再去老赵那儿一趟,还没出门呢,来人了。
他抬头一看,不营业的话都到嘴边了愣是皱着眉头咽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冲了运了,好事儿都他吗放假过年去了,坏事儿是一件连着一件。
来的人不是别人,就是程易最不待见的人,白伊。
“有事儿?”程易还站着,没准备迎接客人。
“来看看,”白伊把手里的东西往上提了提,“拜年。”
“年都过了,今儿初六,”程易说,“你是不是没有时间意识?”
“不是初七过了才算过完年吗?”白伊笑了笑走到桌子边把东西放下了。
“不管什么时候过完年,我现在有事儿,没空陪你瞎白话。”
“程易,大过年的,”白伊脸上的笑消失了,“认识那么久了,这点儿面子都不给吗?”
“不给,”程易说。
白伊脸挺大,但面子没这么大,程易现在看白伊看得透着呢,不管对方说什么,反正只要找上他就没什么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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