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司马锦一丝警惕的模样,拓跋珺似笑非笑:“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先生也不知我的身份。转眼数载未见,先生别来无恙啊。”
司马锦唇角一抿,将目光凝视向她,缓缓道:“劳公主挂记,锦,一切安好。”
拓跋珺唇角一抖,这话里的含义旁人听不出来,可她听得明明白白,这是在说自己对她们之间的误会不萦于怀。
她不禁胸生闷意,暗哑了几分嗓音,询问道:“前几月本公主路过书坊,听令姑说姑娘准备婚嫁。还以为姑娘与世不争,甘愿平凡,怎么又摇身一变来宫里当起先生?”
原来她是去了书坊打听……
司马锦心绪万千,她知道即便姑姑心直口快,但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事,况且还有母亲在,公主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她们妥协的?
而她们在自己面前又只言未提……为何?想来此事只能等回去再追问原因,眼下公主正当着众人面质疑她的目地,那么有些话她就亲自来说清楚。
司马锦不由正色道:“是家姑会错意,锦与师兄只有同门情谊。”
拓跋珺面色细微一动,她拒绝了亲事?太好了!胸中的郁闷顿时随着这话云消雾散。
“锦暂不想儿女情长之事,于会峰阁修学多载,秉家师教导,一腔抱负未展。承蒙陛下信任,自当先为陛下排除后忧再言其它。”她选择藏起自己的内心,并挑明与会峰阁的关系。
会峰阁搜罗着全天下的秘事,江湖势力遍布南北,坐观着大局。里面的弟子自然是个个出类拔萃,渴而难求的人才。
太皇太后惜才,更在意司马锦师承会峰阁,能给北朝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所以才默许陛下对她的特殊提拔。而她同陛下的打算,也是想在今夜宴上挑开这层身份,与众皇亲前先树立威信。
果然,在座的诸位都惊讶了,窃窃私语起来。
“后忧?”拓跋珺却是冷笑:“后宫尚且有太皇太后管治,从无是非祸乱,先生又能帮陛下什么呢?
众人不由屏息,听出一丝火药味。
拓跋宏凛耳静听,等着先生发言向众人展现她的大志。
司马锦从容回应:“太皇太后确实治理有方,可太后又要替陛下垂帘听政,宫闱琐事未必能处处顾及。”
“听着是有些道理。”拓跋珺摆姿入座,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不知博士大人打算如何整顿后宫?”她换了一种称呼,像是一丝挖苦。
今日内宴,在座的都是拓跋皇室成员,司马锦无不可言,凝声答道:“采汉、晋旧仪,招选有学识文采的女子入宫,重置内官之职。”
“为何要重置?九嫔掌妇学之法,并有世妇、女御、女史等名目一同辅助天子后,这不足够吗?”
“不是不足够,是不完善,且有弊端。九嫔是君王的嫔妾,并不能作为女官来看待,世妇、女御都是后宫裙带关系。宫闱萋斐,眩碧成朱,天子听信枕席蜚语,或不能公正,也不能赏罚分明。重置女职并行不悖,以官职品阶制度细致别类,在内既能辅助皇后处理后宫事务、监督妃嫔,在外也可以协助天子处理朝政,避免宦官专权乱政。”司马锦语气不卑不亢,发出一席铿锵言论:“再者提高女子的地位,不将她们局限于内室之中,给与她们更多施展的机会不也是一种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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