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要明早九点左右。”
“你不是认识这人吗?”沈晏白说,“就不能让他加个班什么的,今天晚上赶过来接我们?”
江中屿扫他一眼,蹲下身扯了扯自己的牛仔外套,说:“人家里有事儿。走了。”
沈晏白没想到江中屿手劲那么大,自己坐在牛仔外套上面都能被对方扯得挪动了一寸,顿时心中不爽的站起身来,道:“能有多大事。”
“你是不想在野外将就呢,还是怕狼呢?”
沈晏白没答他,毕竟江中屿这种大直男肯定不明白他要和男人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是需要勇气的,更何况江中屿还正好戳中了他的某一个癖好。
沈晏白往前走了好几步,才扭过头来要求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讲话了。”
“……啊?”
沈晏白竖起手指在嘴巴前比了个“嘘”——
江中屿才懒得搭理他随时随地的少爷脾气,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儿,只不过两人回去一路上倒确实都没有说过话。
江中屿把前排的两个位置都往后放倒,两人一边躺一个,勉强能在车里将就一夜,只可惜到了凌晨的时候,沈晏白实在冷得不行了,坐起身来捂着嘴咳嗽。
江中屿张嘴正要说话,就被沈晏白给制止了:“你别说话。”
江中屿:“……有病吗你。”
好脾气的江中屿也难得发了一次火,拧着眉头说到:“你冷啊?”
“有点。”沈晏白说,“屋子里跟冰窖似的,我脸没洗牙没刷,睡也睡不着,现在才几点啊。”
沈晏白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时针停留在9上,一直就没动过了。
江中屿也扫了一眼:“你表坏了?”
“嗯。”沈晏白闭着眼靠在座椅上,轻轻的应了一声。
他听到江中屿拉开车门下了车,然后去后备箱鼓捣着什么东西,沈晏白头晕得不行,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动弹不得,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像过了很久之后,又听到江中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盖上。”
一个很厚实的类似于棉被的东西压在了沈晏白的身上,那东西又冷又硬,让沈晏白不由自主的开始想念自己家里的羽绒棉被,又轻又暖和。
但有总比没有强。
“睡不着别睡了,”江中屿伸出手拍拍他的脸,说,“睡发烧了不如就这么熬着,等天亮就好了。”
沈晏白感受到了对方掌心的温度——像火炉一样那一瞬间烤着他的脸侧,不让人觉得难受,反而异常的温暖,沈晏白下意识的往对方的掌心靠去,一只手揪住了江中屿的手腕,死也不松开。
终于找到了可以汲取热量的地方,沈晏白哪还管什么孤男不寡男的。
江中屿抽了一下手,没抽开,说:“看看星星吧,给自己找点事儿做。”
冷硬的东西终于发挥作用了,沈晏白此时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是一件军大衣,特别大,几乎把他整个人都罩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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