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打扰了。”秦夫人先出声。
清玄子坐在椅子上,笑看着眼前长得极为相像的母女俩,既有几分欣慰,更多的是怅然。
“转眼间,瑶儿将为祖母,歌儿将为人母,你们娘俩皆是我看着长大的,相较而言,我要比师兄有福气。”
闻言,秦夫人霎时便红了双眼,父亲失踪十多年,她原来还心存一分侥幸,可是现在,她明白了,十五年前,她决定随秦胥一同下山那时起,他们父女便是永别。
清玄子轻叹一口气,和蔼目光落在慕挽歌围拢的小腹上,欣慰笑了。
“这孩子是个有福的。”
还未出生便有这么多人疼爱,福泽深厚,生下来贵不可言,有那样一对父母,又有外祖父、外祖母及舅舅的宠爱,一生平安和顺,可不是有福么。
慕挽歌亦笑着低头看了眼微隆的腹部,道,“师父既是这孩子的师公,又是师祖,您说他有福,必然是真的,待他生下来,还得您老费心教导了。”
清玄子闻言一愣,随即摆手笑道,“我老头子哪还有那力气管教这小子,早些年你这个臭丫头便将我折腾得够呛,你总该心疼心疼你师父我这把老骨头,让我安心颐养天年才是。”
慕挽歌道,“师父瞧着并不老,在外人眼里,您快成精了。”
“你这臭丫头……”清玄子好气又好笑,反正每回都说不过她就是了。
师徒两笑闹了几句,慕挽歌将记载了清源山禁传秘术的丝帛递给清玄子。
“师父,若我猜的没错,这是您给洛辰脩的,而早年救过洛辰脩并教他武功的人是您而非外公,您也是他的师父,您不是说此禁术不外传么,为何将这个给他?”
她语气虽平静,但清玄子还是听出了不满。
清玄子扶额道,“你这丫头真是没心没肺,为师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且这一切皆是按照你外公意愿来做,你外公为你们娘俩,愿以自身性命为代价,不过是借助那小子的真龙之气行事罢了,那小子也是自愿的,与为师何干?”
屋中顿时的气氛忽然变得凝重,许久谁也未再出声,安静得出奇。
良久,清玄子站起身,燃了灯,将手中丝帛烧毁。
“此物终究不祥,逆天改命有悖天理,本就不该存于世,仅此一回,自此之后,这世上再无此秘术。”
秦夫人也出自清源山,关于清源山的秘密,她也知晓许多,也明白了天机子的良苦用心。
她心里清楚,若不是因为她与女儿,父亲已到了超脱物外,入了道,亦将得道,比寻常人长寿百年实乃天命,可他舍了自身为她们改了命。
秦夫人所想也是慕挽歌所想,知晓一切皆是天机子安排好的,她不知该欣喜还是该心怀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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