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到呼出去一口气马上能在面前凝成一片白色的雾。天气预报说三天内都没有降雪,我不太记得以前过年麦城会不会下雪了,以前没注意过,过年的时候在丽水苑打游戏,或者去网吧上网。
今年却突然很盼着今晚,最晚明早能下一场雪。
我其实真的不是太矫情的人,虽然心里总是想得多,大多数时候是因为无聊而在脑子里跑火车。但很多都不走心,从来不会像现在一样,因为想告白而希望下一场雪,这想法也太小女生了。
突然很想听周泊新叫我的名字,他更多时候连名带姓地叫我,一个陈字一个礼字。我前段时间还想过我要不要改个姓去,毕竟我和陈志远可谓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而且我对这个人也没有半分好感。
但周泊新嘴里的“陈礼”又好听到我不太舍得,想想也是,柳礼那也太难听了,跟着周泊新姓周也不好听。
陈礼就陈礼吧,周泊新在他曾经的家庭还算美满的更小的时候也是姓陈的。
就当我没错过他的小时候,这么一想也挺浪漫的。
我们俩这么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会儿,突然听到身后很远的地方“砰”的一声响。我回头一看,天边炸开一朵黄色的烟花,很大一朵,炸开之后还闪了好几下,华丽得很,这炸开的全都是人民币。
“不是禁燃烟花吗?”我跳起来,刚刚被那个小汽车无语到了,现在很渴望这种正经的烟花。我飞快退到周泊新身边,一屁股坐下,蹭着往他肩膀上靠。
周泊新也看天,看那朵已经炸完了什么也不剩的烟花,“应该是禁燃区边上,挺远的。”
“哥,我也想看。”
我刚说完,“砰砰砰”的声音就响起来,远远的那边连着炸了好几个,每个都花里胡哨的。我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看周泊新,“哥,你觉得在麦田里建一个游乐场怎么样?网红景点的寿命不会太长,麦田已经撑了太久了,需要点新鲜的东西。游乐场晚上可以准备烟花秀,走动走动关系应该能批下来吧?”
他把手机收回兜里,一只胳膊搭在我背后的椅背上,低低“嗯”了一声。
我知道他在认真听我不太成熟的想法,便有些蠢蠢欲动,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
“柳坊其实早就想开发新项目了,我也跟她提过游乐场的事情。她说以后想把公司交给我……虽然她除了给我也确实没有别的人能给了,只是之前我不太想做这些。但现在有点想了。”
“哥,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我会这样,有热闹的年夜饭,有互相爱护的家人,有想做的事情。”
“还有你。跟你用这种姿势坐在一条长椅上,刚刚一起看了烟花,好像生活一下子就变了。偶尔醒过来的瞬间还会害怕,怕自己今早是在丽水苑的床上醒过来的,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我抬头看天,灰蒙蒙黑沉沉的天,好像因为远处一场烟花秀我眼前的空气都有点火药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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