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教授,你这喝早茶的习惯还和以前一样。”尉曼初淡淡笑,走到茶几边。
“诶,曼初来了。改不了喽,我这一盅两件是我一天的能量源泉。”孔元驹笑了,招呼尉曼初坐下。
孔元驹的妻子何英闻声从屋里出来了:“曼初这么早来了。”
尉曼初乖巧地笑:“师母,一早上就来叨扰了。”
“不叨扰不叨扰。”何英满头银发,一笑起来脸上的皱纹深深的。她和孔元驹同年今年都是75了,身材不高,穿着朴素,外表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老太太,可是她却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历史学家,在唐宋历史学界有着极崇高的威望。
“我就最喜欢你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能和我一起唱黄梅戏,不像这老头子和他那些学生,一个两个只知道数学数学,猜想猜想,又古板又无趣,我就不乐意见他们来。”何英佯装嫌弃的样子,笑得阳光灿烂。
“师母,我现在也是孔教授的学生了。”尉曼初掩嘴笑。
“对呀,你一来,把老头子的学生的人均艺术含量拉升了一个台阶。”何英笑着说,“你俩聊,我呀出去买瓶酱油回来,赶时间把酱油泡蒜泡上,晚上吃。”
“夫人慢点走。”孔元驹细心嘱咐。
“唉,我看起来就那么不像搞数学的,师母都说要靠我拉升艺术含量。”尉曼初自我调侃,和自己的老师开玩笑。
孔元驹却说:“别说,你还真不像。虽然你从小脑子灵光的唻,本科的时候还修了一个数学的双学位,不过你说要来我这里当我的学生,搞应用数学,我还是吓了一跳。你怕不是要当全国最懂数学的播音主持人吧。”
“教授,你又笑人家。”尉曼初假装抗议,笑了笑,“我就是喜欢学这个。觉得这几年太浮躁了,想花一两年沉淀一下。”
“我知道的,那也蛮好。你说要来,我特招你的时候,就知道的嘛,安心好好学习。”孔元驹态度和蔼,他对尉曼初很包容。
“就是有点对不起教授你,本来已经不带学生了,最后带了我这个,恐怕以后会是你最差的学生。”尉曼初无奈地摊摊手。
“咦,话不是这么说,”孔元驹摆手,“我带学生带了一辈子,该有的成就都有了,该有的荣誉都有了,该有出息的学生都出息了。我这最后一个学生,我不要求你有什么太高的学术成就,我就希望你快乐学习,快乐获取知识。其实这才是学习的真谛,只为了追求内心的快乐而学习,想学,要学,学得满足,而不需要带多少功利性。只不过以前我还年轻,想不通,现在七老八十了总算是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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