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比喻,不妥。”周生辰摇摇头。
漼时宜噗嗤笑了,“的确不妥,将你比夏侯玄是没问题的,但我好歹要比毛曾好要看一些。”
周生辰笑了,深情款款地凝望着漼时宜:“你不需与他人作比,时有佳人,宜嗔宜喜。”
漼时宜的心跳十分不争气地停了一下,抿着嘴角收不住的笑意,默默地将脸转向了别处,周生辰不善言辞表达他的心意,但偶有这突如其来的甜蜜之词,也能让她既羞又喜。
二人继续在街中闲逛,上一次来因为情势特殊,二人避开了江陵最热闹的地方,如今重游,既无远虑也无近忧,漼时宜终于如愿地见到了江陵城的繁华。
“都言南萧士子多风流,今日一见,所言非虚。”漼时宜被擦身而过的几个男子身上的脂粉味惊到了。
“南萧男子颇为爱美,极在意自己的姿容,涂脂擦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周生辰解释道。
“可是亢龙书院里就没有这样的学子啊。”漼时宜疑问道。
“你忘了?桓愈是南迁来的,他不喜这些,所以他书院里的弟子便不敢。”
“原来如此。”漼时宜点了点头,又看向周生辰,突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不必想,绝无可能。”周生辰立刻看穿了漼时宜的调皮心思。
“试试嘛。”漼时宜觉得周生辰若是装扮一下,定然十分惊艳。
“绝不。”
“周生辰——”漼时宜拉长了声音,拖着他的袖子晃了晃,这是她这几个月以来发现的,能让他放弃抵抗的最管用的一招。
“……”
“周生辰——”声音再软一点,手臂摇得再慢一点。
“不、行。”周生辰的声音似乎是从齿缝中发出来的。
“罢了,不难为你了。”漼时宜忍笑放弃,她开个玩笑罢了,让手握七十万重兵的小南辰王涂脂抹粉,莫说是他,她自己也下不了手。
二人在这闹市中停留得久了,漼时宜便渐渐地发觉了不对劲,似乎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还有更多的人在靠近他们。
周生辰自然也发现了,目光所及的远处,还有一些人在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而且……几乎全都是女子。
周生辰眉心一跳,突然想起了南萧的一些风俗,心中突然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他的预感来得快,可南萧民众的行动更快。
于是,漼时宜眼睁睁地看着,方才娉婷走过周生辰身边的一位女子,笑着摘下自己发间的一朵簪花,扔到了周生辰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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