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以姑娘作为要挟,三娘子想尽了办法都不能进宫与姑娘想见,最怕的就是姑娘知道殿下的死讯受不住,做了傻事。”成喜抽了抽鼻子,也跟着掉眼泪。
周生辰垂眸。
“还好,你总算撑到了今日。”漼三娘自怀中抬起漼时宜的脸,含着泪看了又看。
“幸好。”漼时宜笑眼含泪,是啊,幸好,她险些就再也见不到阿娘了。
“我来见你一面,不能留太久,你被劫走,现在漼家正在风口浪尖上,我须得回府去。”漼三娘道。
“阿娘……是时宜连累了漼家……”漼时宜难掩担忧之色。
“傻孩子,你是漼家女,何来连累之说,漼家……不能再有一个漼三娘了。”漼三娘紧紧地握住漼时宜的手,看向她身后的周生辰,低头一礼。
周生辰颔首回礼。
有些承诺,不必盟誓。
有些托付,不必言语。
见过漼三娘后,一个干净利落的小厮带来了一位老者,老人年逾古稀的模样,笑眯眯地看着周生辰和漼时宜。
“老太公,这二位便是咱们家的贵客。”小厮以手拢声,在老者耳旁大声喊道。
“哦?哦!是我孙儿和孙媳妇儿!”老者听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啊,好!”
“是咱们家的贵客!”小厮两只手放在嘴边,比方才喊得还大声。
“孙媳妇儿一会儿要吃鹅,”老者嘶了一声,烟斗扣过来朝着小厮头上一敲,“那你还不快买去!”
“老太公——我说——这二位是贵客——”小厮揉着脑袋,嗓子都快喊冒烟儿了。
“要睡暖阁?”老者非常努力认真的听,“好好,给我孙儿和孙媳妇收拾那间带暖阁的屋子。”
漼时宜一张脸通红,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朝这位老者见礼了。周生辰当先上前施了一礼,打断了小厮,再解释下去不知道要离谱成什么样子。
“叨扰老太公了。”
漼时宜跟在周生辰身侧行礼。
“贵人见谅,我家老太公耳力不济。”小厮尴尬地笑笑。
只见老者白眉一耸,抬起一脚踹在了小厮的屁股上,“谁耳力不济!你个小兔崽子又在说我坏话!”
“得,您呐,十句话九句半好的听不见,就能听见这剩的半句坏的。”小厮捂着屁股往后躲,生怕再来一脚。
二人见过了主人,安顿了住处。成喜便随漼三娘一同回了漼府,此时漼府上上下下都少不得人,否则容易惹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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