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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舞刀时不小心伤着了小孩,温十安就在武场一角,小心翼翼地给小孩敷药,边吹气边道歉。

好像从前他没有做到的温情,温十安就全给了那个小孩。

有天夜里,温铎之瞧见小孩偷摸溜进院子,并没敲门,反而去敲了敲温十安的窗户。

温十安应声打开窗,问他:“思辰怎么来了?”

小孩举着一直捂着已经化了的糖人给温十安,悄声说:“哥哥生日快乐。”

温铎之方才想起来,这日是温十安的生日。

其实许多事情在记忆里都已经渐渐模糊,唯独这日他盯着梁上弯月时,顺着围墙飘进来的花香格外得清晰。

温府从来不会种这种野花,是府外不知哪一户人家的门前栽的,七月的葵花。

他记得这花还有个别称,叫太阳花。

衬着月色和两弯盈盈笑意,萦绕在记忆里,挥之不去。

想了很久,应该给温铎之的番外起什么样的名字,可是没有半点头绪。

我实在很爱这个人物,总觉得任何字词也无法概括他复杂而萧条的一生,所以就用他的名字作命名了。

第88章 温铎之.2

葵花花期短得惊人,他还没来得及见到那抹香的源头,就被一纸诏书调去了岭南,名为巡察,实则忌惮。

山水迢迢,愈往南走空气便越湿润了起来。

关于岭南的记忆,他几乎想不起来多少,只记得佛山的园林静谧,是和温府的死寂截然不同的安宁。

岭南的记忆就如同那里的天气一样,总是裹着雾蒙蒙的纱,望不穿。隐约有光透出来,就被稀释成了浅淡的金,让人忍不住想探寻。

他曾试过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那段没有血腥味和刀剑碰撞声的记忆,连那时日日盯着的团花也记不得叫什么名字了。

或许岭南本就是一场梦,包括岭南园林里那个永远一身灰白长褂的人。

时亦生这个名字,温铎之在那些咬文嚼字的文人嘴里听过许多次。

宣传西洋邪术,剪发,不剃头。

总之关于他的描述几乎没有正面的,温铎之也在园林里见过他许多次。

齐耳的头发放在一种发辫里格外扎眼。

他似乎从不参与那些文人的辩论,也从不在意园林里哪朵花开又落,他的目光只会落在笔墨勾画的字句间,书本不离手,眉眼间都染着清浅的愁,和岭南恼人的雨季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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