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停,”萧廷深加重了语气,“云停!别这样,别折磨你自己——”
他用力抓着顾忱的手,硬是将他攥成拳头的手舒展开,以免他用力过猛伤到自己,然而顾忱却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整个人就好像痉挛了一样,目光涣散,嘴唇也完全褪去了血色,变得一片惨白。
“云停!”萧廷深拔高了音调,用力扳过他身子,“你醒醒……你醒醒!你听我说!”
顾忱茫然地看向他,就像一个委屈的、被人欺负的孩子,完全失去了分寸。他的模样看得萧廷深心里剧烈一痛,就好像有人在他心上捅了一刀,流出鲜红的血。
“云停——”萧廷深的嘴唇也开始哆嗦,他抓住顾忱的肩膀,紧紧盯着他的双眼,“你听我说,你还有我,你不能就这么自暴自弃……”
顾忱睁着眼睛,唇动了动,半晌才吐出一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话:“……你骗我。”
“我没骗你。”萧廷深语气急促起来,“我没骗你,云停,我从来没有骗你,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我还是要说。”
他手上用力,一把将顾忱拽进怀里,将他紧紧地、牢牢地按在了胸前,他的下巴抵在他额前,源源不断地向怀中那具冰冷的身体传递热量,仿佛想要竭尽全力,给他一丝慰藉。
“顾忱。”萧廷深低声说,一字一句,声音在胸腔里震动,“不会太久了,你等等我。你兄长不会白死,你兄长麾下的将士也不会白死。我向你保证,必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但是在这之前,你要振作起来,照顾好你自己,你不能在真相尚未明朗之时就倒下,明白吗?”
他等了很久,怀里的顾忱才极轻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这件事一直是你心里过不去的坎儿。”
当年顾家大哥死去之后,萧廷深曾亲眼见到过顾忱的改变——他收敛了性情,变得温和,变得低调,变得谨慎……他知道,顾忱心中始终在愧疚,他认为自己没能救下兄长,连死因也只能含糊而过,因此他生怕再失去身边亲近之人,哪怕自己豁出命去,也要护得他们平安。
所以当时顾忱宁愿自己代江崇受过,也不愿江崇受到伤害。
想到这里,萧廷深心里又是一紧,语气不禁加重了几分:“无论何时,都要保护你自己。只有这样,你才能亲眼见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一天。”
他停了停,声音在胸腔里震动:“朕向你保证,用不了多久,朕一定,一定给你,给整个顾家一个交代。”
又过了很久,顾忱才再次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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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话虽如此说,顾忱却并不打算真的坐等萧廷深替他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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