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全躬身应了,赔着笑去扶地上的纯安:“长公主殿下,陛下正在议事,不能打扰。奴婢送殿下回宫——”
纯安被魏德全半强迫地扶了起来。她显然有些慌乱,也并不想离开,于是奋力挣开魏德全的手,向萧廷深哭道:“皇兄!从前你在宫里过得不好,大哥二哥他们总是欺负你,可是我从来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呀!有一次大哥他们要打你,还是我拦了一把,我求求你,我不想嫁——”
一旁的顾忱闻言怔了怔,下意识看向萧廷深。萧廷深从未和他提起过有关他过去的只字片语,虽然模糊听过一些传言——他母妃出身低微,他不受宠,在宫里过得并不好,但从未像今天这样,有人当面说得这样直白。
许是察觉到顾忱的目光,萧廷深微微一动,站了起来。烛火驱开阴影,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他的长相很是俊美,只不过有两道极长极锋利的剑眉,兼之眸色是深沉冷厉的纯黑,此刻蕴满山雨欲来的平静,显得异常骇人。
在这样可怖目光的注视之下,纯安长公主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最后一声都没有了。她怯生生地瑟缩着,眼中满是畏惧,十指不自然地蜷起,似乎是想抓个什么东西把自己挡起来。
“传旨。”
这一声很平静,纯安长公主却惊得一抖,几乎就要叫出声来。只听萧廷深续道:“纯安长公主有恙,着太医为她诊治。”他顿了顿,剑眉微微向下一撇,垂目冷然续道:“她病着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探望,也不准她出宫一步。治不好,就不用再来见朕了。”
魏德全如何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惊道:“陛下!”
顾忱也十分惊讶——萧廷深的意思便是要变相禁足纯安,逼着她不嫁也得嫁。若是到了时候还不听话,只怕就要让太医给她开些“药方”,迫她就范了。
大约未曾想到这位皇兄会这样对自己,纯安完全懵了,整个人都僵成了一块木头,呆呆坐在地上,呆呆望着萧廷深。她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半点声音都没能发出。
萧廷深连眼神都没给魏德全一个,只暴喝一声:“还不快去!”
“是……是!”
魏德全慌忙应下,正要转身出去,忽地一个轻柔的声音说道:“魏公公,等等。”
他正等着这一声呢,立马住了脚,微微躬着身子转向顾忱,口中称呼“顾大人”,眼睛却小心地觑向萧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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