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遥目送着她出去,末了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很好的人,但是有的时候可能不是合不合适的问题,只是早与晚罢了。
那之后她就没见过江阮彤。
假期结束的前一天,许淮安送她去了机场。
“我放假再来看你。”谢知遥吧唧亲了她一口,保证说。
大庭广众的,许淮安耳朵有点红,却还是笑说:“为什么不是我过去?”
“都可以啦。”她吐了吐舌头,指尖勾了勾许淮安的手心,“就是我画室有点乱……”其实何止是有点乱,她们这些人,明明是想起来往哪边丢就往哪扔,还有的相当龟毛到房间不乱画不下去的。
许淮安挑了下眉,看着她没说话。
机场的广播响了好几次,谢知遥叹了口气,不舍得,“我真的得走了……”
说着就要松开手。
“阿遥。”
谢知遥闻声抬起头。
一个吻就这么落在了她的眉心,女孩子温柔的声音响起。
“一路平安。”
差不多临近暑假的时候,顾新词过来看了她,她不是专门来巴黎的,而是每年例行会回佛罗伦萨美术学院那边看看,那里有一间保存着谢婷宁画作的小公寓。
原本过来坐坐就要走,但这次,谢知遥却叫住了她。
“顾老师。”谢知遥站起身,把手里的画笔放下,慢慢走到了女人面前。
顾新词站住脚步没动,她略垂下眼睛看着谢知遥,似乎是在等着她开口把话说完。
画室的落地窗很大,午后的阳光泼了满地,梧桐新芽在金色的暖光下也泛着勃勃生机。年轻的女孩子站在阳光下,好像轮廓也变得愈发柔和。
她说:“我能跟你去一趟那边吗?”
顾新词瞳孔微微一缩,她似有所感一般越过面前的人,将目光落到了后面的画架上。
她还没有开口问什么,就听见谢知遥再次开口,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当初您说,我想画的东西总是差了点什么,是故事没听全,没找到自己该从什么视角去画这个故事。”谢知遥深吸了口气,嘴角勾起一点点弧度,“我想,现在我可以画了。”她知道该从什么角度用画笔去描绘这副图景了。
所以她想去看看,当年姑姑谢婷宁曾走过的那片土地。
顾新词眼睫颤了下,女人的食指微微曲起,复又松开。她沉默了很久,忽然惊觉自己不知从何时起也一只脚迈入了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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