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太监德培言语的意思,矛头似乎是对着李羡尘吧。
洛银河仰面躺着,任雨水打在脸上,脑子清晰了。
危机暂解,他又开始怀疑起来,当真穿书了?
他将左手伸向天空,随着手臂抬起,宽大的衣袖堆落下来,露出他情急之下割伤的小臂。
伤口还没有好好包扎,只是草草上了药,用一块白绢紧紧的系住,洁白的绢布,已经被血浸染得斑驳。
隐隐作痛,疼得很真实。
洛银河正胡思乱想,脚步声由远而近。
闭眼装晕。
来的是一众人,走到洛银河身侧,停了脚步。
只听一人道:“将军,洛先生毕竟是个文人,又割伤了手臂,您看,是不是……”
听声音,正是刚刚的家丁,但他话未说完,便止住了。
李羡尘瞥了他一眼,他当然极为识相的闭了嘴。
可不是吗,将军何尝不知,今日洛先生将这事情了结得极为漂亮。无论他是临时应变,还是早有筹谋……
他之所以罚他跪,是因为他擅自做主,全然不记得二人的筹谋,事情了结之后,更是半句解释都没有,回府路上坐在车驾中,全程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做事没交代,哪里有半分幕僚的样子?
眼光转到洛银河脸上。
那人就静静的躺在雨中,脸色惨淡,许是他闭着眼睛,素来骨子里难以捉摸的气韵被藏匿得很干净,只剩下几分书卷气,若不是淋了雨显得狼狈,当真有些恬淡好看。他浑身都湿透了,手臂上的伤好似又渗了血……
怪可怜的,经不起折腾。
李羡尘叹了口气。
洛银河便觉得自己被两个人架起来了,那二人将他小心翼翼的扶回卧房,帮他擦干头发身子,换上一身干衣服,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
洛银河从未被人这样伺候过,有些难为情,但他如今打定了主意,情况未明之前,多看少说,便生生的装晕到底。
他安静的躺在床上,不知是谁的手在他额头上轻轻贴附了片刻,那手很干燥,微微有些凉。
“传府医来好生瞧瞧,若是不妥,再来报我。”是李羡尘的声音。
说罢,他离开了。
又待少许时候,洛银河觉得装得差不多了,缓缓睁了眼睛。
入眼一片柔和的烛火光亮,刚刚监刑的家丁,坐在不远处。他眼见洛银河醒了,起身上前来,关切道:“洛先生醒了,刚才将军来看过先生,府医片刻就到,先生喝口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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