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表情里还带着一丝仓皇,右手紧紧抓着左手的小臂似乎尚未从面对死人的恐惧中脱离。又因民警长时间提问,情绪逐渐变得不耐烦,站姿不停变化,显得情绪焦躁。
民警招呼道:何队。
何川舟颔首:我跟他说两句。
保安看起来还很年轻,不到三十岁,听见这话深吸了口气,又沉沉吐出,崩溃而无力地道:警官,我知道的我都说了,我只是一个保安,我真的
何川舟抬手打断他的恳求,声线平缓地道:我问点其它的,补充一下细节。
青年用力揉了把脸,压下心头的浮躁,低垂着头有气无力地道:你问吧。
我看这个小区的房子都是指纹锁,只有这一家还是用钥匙。
青年鞋尖点地,顺着石砖的黑色缝隙滑动,回说:对,高档小区嘛。本来配置的都是指纹门禁系统,但是陶先生不喜欢,他不大信任这些智能科技,说是不安全。
何川舟翻看着记录,用余光观察他的表情:听起来,你跟他好像很熟。
青年稍微站直身体,垂下两手道:他是业主我是保安,没什么熟不熟的。就是有时候从门口经过,会互相打声招呼。
何川舟没什么反应,匆匆在纸上写了两笔,你进去的时候,窗户是关着的吗?
青年没想到她话题这么跳跃,回忆了一下,说:关着的吧?我不知道啊,我没碰过。人都死了我还去碰窗户?
何川舟:房间里的门都是开着的。
我进去的时候它们就是开着的!青年怀疑她在找茬了,不是警官,这跟案子有关系吗?你是在考验我吗?陶先生的样子不明显是摔死的吗?
陶先勇扭曲着身体躺在客厅的沙发边上,前面的茶几边角处沾有一点血渍,因受碰撞向沙发侧的位置偏移,而拖鞋则飞出去了。
粗糙根据现场痕迹判断,像是不小心摔跤导致头部撞伤意外死亡。
死亡原因是由警方判断的,你配合就可以。何川舟面不改色地道,我们现在要还原现场,因为你进过现场。
青年小声嘀咕了句:这些很重要吗?
何川舟用笔头敲了敲本子:你跟报案的保洁熟吗?
青年下意识说了句:不熟。
紧跟着面露犹豫,补充道:都是打工的嘛,也是在门口遇到的时候会聊会儿天。比陶先生聊得多,但要说交情什么的,也不至于。警官,我不知道你这熟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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