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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晓的。容舒没回头,强自压下心头的钝痛,明明眼眶热得紧,却故意用轻松的语气岔开话:宝山道长说观主的药在外头想买都买不到的,你这几日多用些!

顾长晋望着她纤弱的肩颈,松开手,道好。

容舒去取药,回来时脸色已经恢复如常。

她驾轻就熟地解开他的腰带,扯开他的上裳,从药瓶里挖出一小团碧绿的药膏,将药膏覆上他的伤口。

她的动作极轻柔,神色也极专注。

生怕力道重了,会弄痛了他。

顾长晋何曾怕过疼,只他此时却格外享受她的细致温柔。

从前在梧桐巷时,她就是这样照料他的。

每回给他上药,她都要红眼眶,要他莫要再受伤了。

只那会她不知,受伤对他来说,委实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她没来梧桐巷时,都是常吉与横平给他上药。

那两人哪儿能控制得了力道?

顾长晋也不在意,总归他不怕疼,力道轻些重些都无所谓。

可她却很在意,头一回见常吉给他上药时,她脸都白了,仿佛疼的人是她。第二回 ,她便接过手里的药,亲自给他上药。

顾长晋想起那时的自己,当真是不惜福。

觉得她慢,觉得她做事太过温吞。若不是怕会惹她哭,他大抵会叫她把药还给常吉。

可到了后来,他在外头受了伤,却是宁肯忍痛,也不肯让常吉给他上药。

就为了带伤回去,好光明正大地留在松思院,在她专注地给他上药时,默默看她。

于是每一次受伤后,缠绕在他心里的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期待。

那时她太专注,丝毫没察觉他藏在暗处里的目光。

只这一次,容舒倒是比从前敏感了。

察觉到他的目光,她放下药瓶,转眸与他对视。

从前你给我敷药时,总喜欢垂下眼掩住你眼里的泪。 顾长晋唇角噙了点淡淡的笑意。

那是前世的事了,容舒前世不知给他敷过多少次药。

她等闲不是个容易落泪的人,只每次见到他身上的伤,她都要红眼眶,敷药时更是要拼命忍着,方能不掉泪。

待得敷好药了,也不敢看他,扭过身便去放药,生怕他瞧见她眼睛里的泪花。

你如何知晓的?容舒忍不住道:我每回都掩饰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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