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轻搓着双手,在她鼻尖轻点了点道:我娘马上就要替我们生个妹妹了,我还等你跟我一起看妹妹了。
青梅撑着坐起来,微微撇开眼,好不叫自己迷失在他那双盯着人看似,仿似星空般的眼睛里。她抿唇问道:大哥究竟是什么人家的孩子?
初一不好对着个病中的小孩子撒谎,悄声说:你猜!
两人相窃。青梅知院中有人,亦是悄声:你说你父亲在衙领公职,你住在城中。你们兄弟出门时,总有人在后尾随。我猜来猜去
天家有四个皇子,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小青梅眼贼,早发现初一弟兄走动时,不远处会时时有人跟踪。
初一忽而伸手,捂上她的唇。他手有淡淡的苏合香,冰凉,干燥,大约是因为紧张,有些轻颤。他道:好了,不要再说了。
☆、番外15
帘外涌进两个中年郎中, 青梅细心观察,他们对着张彧毕躬毕尽行礼。张彧虽也还礼,但那两个郎中显然受之惶恐, 很是惴惴不安。
郎中替她诊脉的时候,他双手搭膝,坐在对面青玉的床沿上,眉低垂,长长的睫毛遮过眼眶,鼻梁修挺,划开半边颜在暗暗中, 另半边白皙如玉, 唇角锋利, 微撇,紧抿着,仿如入无人定中。
郎中诊完脉, 狭窄逼/仄的屋子里, 屈转到他身侧, 一边一个,细语轻言, 大约是在讲述病情,已及如何论症下药。
他听的出神,听罢略沉片刻,接过郎中手中的药方看着。那两个中年郎中似乎是他的仆人,而他通身一股从容贵气, 即便朴素青衣也遮掩不住。
等那两个郎中辞去,他又到她床前,捂手试她的额头,冰凉的手,捂上她发烫的额头时,她皮肤有微微的疼意。
他道:好起来,大约不几天,我妹妹就要出生了。他似乎很期待妹妹的出生。
青梅点头:必定!
暗暗猜测到初一的身份,青梅一颗心随即变的复杂。她不知道青玉是如何应对初一的,也不知道初一和青玉最终要走到那一步。也许山鸡果真有飞上枝头做凤凰的那一天,男情女悦,做为妹妹,也只有祝福青玉。
就这样,青梅飞速的好起来。八月初的时候她便恢复如初,忙着整理乱糟糟的院子,替张彧即将出生的小妹妹纳小衣服。
初九日傍晚,楚花匠回到家,笑嘻嘻递给青梅一只小钱袋,青梅打开一看,里面满满一袋,全是上次初一给过她的洗儿钱。
她好奇问道:爹,这钱你打哪儿来的?
楚花匠道:恰昨儿内事堂大太监苏修亲临我们雕砖厂,顺手赐的。说是皇后娘娘生产,洗儿钱见者有份!
据此,青梅才敢肯定初一的母亲果真是皇后娘娘。她追问道:那大太监可有告诉您,皇后娘娘生的是公主还是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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