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洛见她几大步迈到自己身前,吓得身子往旁边一靠,拿折扇指着她道:你你你,你做什么?
也不知怎的,他现在一看到燕娇,脸上被她刮的伤就隐隐作痛,平日里倒不觉得怎样。
燕娇看着他,邪邪笑了起来,一把拿起他桌上的墨水,泼在他身上,将砚台砸在他脚下,见他脚缩了回去,心中暗叫可惜。
她两手上下一扫,道:小小、小郡王,还、还不快、快去整、整理仪、仪容?
燕洛听她说完,就想到傅老先生说的话,见自己身前那上好衣裳被墨染黑,气得又要叫。
燕娇不待他开口,一巴掌罩在他脸上,捏着他的脸,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本、本宫的婢、婢女轮、轮不到你、你出、出言放、放肆。
说罢,她一推燕洛脑袋,将他整个人按了下去,转身回到自己位子,看向岳临道:岳、岳先、先生,请请、请讲学。
岳临看着这一幕,呆呆地吞了口口水,顿觉这位太子殿下真不是好惹的,怪不得前日余王那派大臣请废太子,这、这也太嚣张了!
燕洛气得又想跳脚大骂,但想到他爹吃了这次亏,让他忍着些,只得忍气吞声,不敢动手,生怕坏了他爹的大计。
他不过想过过嘴瘾,哪知燕艽还真是说不过,就动手,偏偏他还得像个王八似的忍着!
燕洛气得脖子通红,只冲岳临一拱手,大步迈出殿门,去换衣裳了。
其他伴读见此,都是惊得张大了嘴,或是对视几眼,暗暗感叹太子实在凶猛也。
杨士安几人这次学聪明了,并没有跟着燕洛出言调侃,见燕洛一走,也只垂首不语。
李余晴恩来迟一会儿,刚进殿门,就撞见这一幕,不由摇头一叹。
殿内寂静,他这一声显得格外明显。
燕娇朝他看了一眼,颇有些无语地撇了撇嘴,敢情这人是觉着她咄咄逼人?
燕娇懒懒地托着下巴,等岳临讲学,哪知岳临又笑眯眯地看向李余晴恩,问他是不是绕了路才来迟的。
燕娇闻言,不由惊得张了张口,她是真没想到,岳临这人能这般圆滑,还真是谁也不得罪。
她看向李余晴恩,见他脸色通红,垂着脑袋,摇了摇头,刚要开口,岳临连忙道:原来真是绕了远路,李公子快请坐。
燕娇:
李余晴恩不解地望向岳临,但也不敢反驳,只躬身施礼,学生谢过岳先生。
岳临连连点头,面带笑意,然后转过头,看向众伴读,刚要开始讲学,就听门边传来极随意的一声:先生有礼。
燕娇扭头一看,果然又是迟来的魏北安,不过这次,他不待岳临应声,便踏步进来,走到自己位子,撑开竹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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