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他听见他自己说。
现场一片混乱,比酒的人比到一半开始发酒疯,他刚举起一把麻将桌的椅子,那椅子很重,看上去平平无奇,肩膀就被一只手按住。
“闻昌,清醒点。”
那人力气很大,捏着他的肩膀,半边身子瞬间麻了,一下就让他松了手,那人顺手接下椅子,闻昌借着惯性和醉意踉跄后退一步,怒气上涌,指着他,破口大骂,只见对方举重若轻将其放下,对他淡淡地道:“这是爷买的金丝楠木,你知道分寸的。”
闻昌的发晕的脑袋陡然清醒起来,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睁眼一瞧,是金铭,tower比ar地盘,不是他撒酒疯的地方。
“糊涂了,糊涂了,新推的这酒上头,小爷,小爷我都找不着回家的路。”
闻昌挠挠头,借着玩笑算是认错,暗自嘟嚷了几句,环顾一圈,见齐鉴书靠在沙发上,已经不省人事,这才笑了,上前搭着他的肩膀,话还没说先打了个酒嗝,对面的女孩嗤笑,扇了扇面前的空气,换了一个地方坐。
闻昌满是为自己的胜利欣喜,不在乎这些,摇了摇齐鉴书,他酒量不大,醉得很彻底,只是不时说两句梦话,“你,你就是小趴菜,这,总该该——”
金铭打断他:“别该了,叫醒人,该回家的回家,送酒店的送酒店,这不收流浪汉。”
打断人说话真烦。
闻昌随手扔了他一只包,不知道是谁的,金铭伸手当空捞了一把,又扔睡倒在舞台上的王侃世,他被当头这么一砸,一激灵,瞬间坐起身,看着他们懵懵的。
“谁打我?”
“我。”金铭回,“收拾一下,回去了,看到江二没?”
“江楠?”王侃世听到这个名字一激灵,环顾一圈,“没有,他不是一直跟那老佛爷似的坐着吗?”
金铭没理他,跨过两具醉的像烂泥的肉体,点亮手机屏幕,拨通了电话。
音乐声太大,几乎听不到手机铃声,他放弃了打电话,招呼了几个清醒的人叫代驾,喊王侃世去找,后者摇了摇脑袋,径直走向走廊。
江楠身体底子不好,隔三差五就容易发烧,自己还不当回事喜欢作,他不看着点,哪天人就因为发烧烧坏脑袋也未可知。
王侃世正琢磨着人躲哪去了,走着差点撞到人,幸亏他反应快,先一步让开,抬头一看,松了一口气。
“你去哪了,找你半天......”
这一口气突然停住了,王侃世半张着嘴,盯着他脖子上的明显至极渗血的牙印,和红肿暧昧的唇,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哑口无言。
眼看对方要憋死,江楠一言不发,绕过他,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把自己的衣服和手机带着,就要出门。
——被王侃世拦下来。
他哆哆嗦嗦地指着他的脖子:“这,这,你不给我们个解释说得过去吗?在自己的地盘玩sm?江楠你出息了!”
“被猫咬的。”
江楠随口敷衍,想闪过他,奈何王侃世不放,脸登时沉得像锅底,“你滚不滚?”
“你这借口像话吗!哪有猫往你脖子上咬的,要真咬了也不能这个形状啊,猫妖成精了?!”
确实是妖成精了。
他恨的牙痒痒。
“不用你管!”
他的车停在地下车库,丢了钥匙打电话让人开上来,等在门口,忍受着王侃世灼灼的视线,车还没停稳就把车门拉开来,自己上去。
待发动的之时,王侃世忙扒着他的车窗,“你好歹送几个人回去吧,爷,见死不救啊?”
“没时间,你多叫打几个的士。”
王侃世不放,苦哈哈。
“这时间点哪来的的士?”
江楠不耐烦了,他生气T现在脸上,但并不是脸红脖子粗地争吵,反而会特别冷静地反问一句,含着几分凛冽的冷意。
“你确定要我送?”
他们说不定没命回来。
他黑沉沉的眸定定地看着王侃世,藏着极深的怒气,那新的甚至还在冒血的伤口在他眼皮子底下,可是王侃世也不敢再问,一缩脖子,“得,你先走。”
可是还没等他走,一道细细的声音传来,裹着深夜的凉意,钻进他的耳朵,跟着打了一个颤。
“我们好像顺路,可以麻烦你,送我们回去吗?”
一个紫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屋檐下,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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