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是一个大宅子,从外面看像是朴素的农家乐,上面挂着一个黑底红字的匾,门口贴了两行喜庆的对联,泛h卷边,有段日子没换了。
金铭敲了敲贴着福字的木门,发出沉闷的响。
“开门,是我。“
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回来似的,嗓音懒洋洋地加一句。
门嘎吱一声开了。
蛇哥被蒙着眼睛带进去,看不清周围,只知道门口有一个旧式门槛,他跨过去,绕了好几个弯,一路院子里很安静,耳边鸟啼清脆,细细嗅来还有芬芳的花香。
身边的小弟似乎退了几个,只有金铭扇扇子的声音和脚步声,不止潜伏着一个高手,他不懂武功,半路出家的只知道使热兵器,但多年的经验早已磨练出一双灵敏的耳朵,一听便知。
走了五分钟,带着他的人停下来,金铭垂手而立,似乎对谁说话:“爷,人带来了。“
蛇哥不自觉屏住呼吸,听力在失去视力后更加敏锐,断断续续的水流滴答落在树叶上,顺着叶子纹路滴下。
他在浇花。
“嗯。”
声音很年轻,只应了一声,听上去毫无兴趣。
“帮我把那枝剪了。”
“这个?“
“对,修的好看点。“
金铭拿起修剪的专用剪刀,也加入了育花大业。
等的时间很漫长,一分一秒都仿佛折磨,尤其后腰被枪抵着,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僵硬地维持一个姿势,不能轻举妄动,一会功夫肌肉酸痛,忍不住开口。
“江楠是吧,你要什么?我们可以谈。“
空气死一样的寂静,蛇哥开口便有些后悔,自己先说话便落了下乘,在谈判中气势最重要,但转念一想,现在是自己被敌方俘虏,命尚不保,有什么好要面子的。
对方就是要他全部的家底他也没办法拒绝,成王败寇,只怪敌方太狡猾。
这么多心理活动下来,对方也还没说话,悉悉索索的水流声依旧没断,偶尔衣服摩擦的声音,不紧不慢,耐心极了。
蛇哥宁愿现在给他来一枪,也不想面对这种未知的恐惧。
他又忍不住开口:“能不能先把我的眼罩摘下来,我又跑不掉?”
对方似乎浇完了花,把水壶放下,他能感受到仿佛被看透一样的目光,很不舒服,Y骛,锐利,他终于有了回应。
“松开他。”
他松了一口气,第一时间甩了甩自己发麻的手,虽然后腰的枪还没撤,但总算能活动,顺手摘了自己的黑色眼罩。
大白天下午四五点,乍一恢复光明,被阳光刺得睁不开,闭了闭眼才缓解了眼睛的酸胀,眼前的景象从模糊变得清晰。
一个种满了花和树的院子,面前摆了一张石桌,右边摆了一列的笼子,男人站在最大的笼子边上,里面的蜥蜴嘶嘶吐着信子。
他很年轻,有着和他的年纪不相符的沉稳,穿着休闲服,只露出侧脸,恍若神仙,蛇哥怕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望过去,眉骨凸起,唇不点而红,睫毛长长,面部留白合适,像一副让人浮想联翩的山水画。
漂亮地不像是混这行的。
他倾身将墨绿的蜥蜴搭在手上,占了他小半条手臂,抚了抚它的鳞片,冰凉细腻,旁人避之不及的生物,他却丝毫不觉得惧怕。
“你说你要和我谈判?”
他淡淡望过来。
肩头的蜥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红色的竖瞳成一条线,也盯着他。
蛇哥突然感到莫大的压力。
“嗯……对,你要什么都可以,放我走。“
他挑了挑眉:“我现在就可以占领你的社团。“
蛇哥失语,“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我们帮也不是全部都是我的势力,我可以帮你清理他们。”
男人不置可否,重新低头抚摸蜥蜴,吐出几个字:“我不需要。”
话题终结,他没有任何筹码赎自己,前面几个被俘虏的下场惨不忍睹,蛇哥不禁想起金铭在车上对他说的话。
……
“我帮里还有三股势力,你们收服他们也需要时间,我自请帮你们清理他们,总算我的筹码吧?”
金铭托着下巴笑:“你开心就好。”
蛇哥无语:“什么意思?”
他坦然:“蠢啊。“
蛇哥怒:“快说!”
他摇了摇手指:“他对你没兴趣,只对折磨你有兴趣,别太高看自己了,你前面来的34个前辈,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那你凭什么说你的话就有用?”
他耸肩:“你试试看就知道咯,横竖都是一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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