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在特殊的场合遇见认识但有点讨厌的人,第一反应是躲起来,所以陶南山选择站在安全通道里发呆。
但有时候躲起来并不能改变什么,想见你的人乐意花时间堵到你。
“我就说刚才是你,躲什么?”谌达双手抱臂站在陶南山面前。
“有事?”陶南山的眉头微微皱起。
“倒也没什么,”谌达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有点好奇你个穷学生怎么来私立医院,是得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
陶南山懒得理他,径直离开。
“喂,阮柳知道你有病吗?”谌达叫住他。
陶南山回身看他,谌达拿起手机一副要打电话的模样:“怎么不走了?”
陶南山面无表情的开口:“你有她电话?或者我帮你拨?”
谌达勾起嘴角,墨镜挡住他的眼神:“有意思,你激我?”
电话响到第四声的时候,谌达有点不耐烦的换了只手。
陶南山暗暗松了口气。
很可惜,阮柳还是接了电话,她的声音有些微喘:“喂…谌总。”
谌达笑了一声:“这么有礼貌啊…阮经理。”
“您有事?”
谌达拉了下墨镜看向陶南山,他嗯了一声:“也没什么,上次买的那幅画我挺喜欢,还想追加一幅。”
“好的呀,不过那个展已经结束了,你有印象深的画作吗?如果有我可以帮您联系,如果没有或许我可以为您介绍别的新锐画家?”
陶南山懒得再听,他迈开步子,只见谌达跟上来走在他的左侧,将免提关去:“这样啊…对了上次那幅画多少钱?”
谌达轻声复述了一遍阮柳报来的价格:“知道了,那我再和你约时间。”
他挂断电话,看向陶南山:“诶,问你个事,你博士补助一年多少钱?”
陶南山并没有停下脚步,甚至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谌达没再跟上他,他靠着医院走廊处最后一根圆柱闲散开口:“嘁…清高又穷酸,你可真无趣。”
陶南山走出很远之后才卸下伪装,他将自己的包甩在便利店的桌上,一口气喝光了一整瓶水。
他回想起乔医生诊室里的沙发,和阮柳家的同款不同色,乔医生本来在看他的检查报告,发现陶南山的视线后笑着开口:“这沙发还不错吧,在我们那哪能有这样的配置。”
他本来是叁甲医院的副主任医师,因为多方考量跳来这家私立医院做科室负责人,里里外外焕然一新,就连沙发也是十来万的高档货。
但他却没了归属感,提起两所医院时仍旧是我们那和这里。
陶南山低头看着脚上的球鞋发了会呆,他拿出手机拨打阮柳的电话,昨晚两人没有睡在一起,但自己给了她一串备用钥匙。
阮柳并没有接他的电话,屏幕上陶南山的名字无声的跳动着,她将震动的手机翻了个面覆在桌子上。
阮柳此刻在陶南山家里,谌达打电话来时她正在爬楼梯,因为她想要求证一件事。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