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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整个人已被他打横抱起,一路吻着往后院走去,兰佩唔了一声,一手攥着羊皮舆图,一手握拳打他,小狄提着灯慌慌张张跟着,走近了,实在没脸看,走远了,又怕手里灯光太弱,照不明前路。尽管大单于抱着大阏氏根本也不看路。

好不容易将两人送回屋中,门还未及关严,大阏氏身上披的银狐大氅已被大单于一把丢到地上,小狄看得心惊肉跳,连忙将门关好,还是隔不住屋里蚀骨销魂的声音传来,听得她面红耳赤,却又不敢走远,只得在心中默念英明神武太阳神,照耀万物生光辉。

兰佩发誓自己给他送舆图,绝非为了打断他议事,催他早回,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应承。

自从生完孩子后,她的身子好似发生了些连她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有些事,也不再似从前那般索然无味。

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威风凛凛,一次次忘我地冲锋陷阵,可怜那副羊皮舆图,扑棱棱滚到地上,过了大半夜才被想起,男人哑着嗓音问:你先前来找我,所谓何事?

兰佩哪还有力气管那舆图,眼睛涩的睁都睁不开,全身无一丝力气,就连说话都是酥弱无骨:没什么事......

冒顿不信:我见你来时手里拿着羊皮卷。

兰佩下颌无力朝罽毯上点了点:那个,送你的,你自己看了便知。

冒顿借着幽幽夜色,见地上横躺着一卷半开的羊皮卷,遂下地点灯拾起,凑到灯下一看,竟是一幅西域舆图。

他立刻反应过来,这定是兰佩所说,当年头曼赐给兰鞨的那幅,若将此图与此次从月氏得来的进行比对,将对西域全境有一个更加精准的概览。

他如获至宝,又将舆图细细看过两遍,兴奋地对床榻上的人儿说:蓁蓁,知吾者,莫若汝也!

话音落了半晌,都快掉地上了也没人接,冒顿再往榻上看去,那个女人半露玉肌,鼓粉腮,吹红唇,竟又睡着了。

他只得熄了灯,上榻爱怜地将她搂入怀中,心中漾满离别苦,彻夜难舍难分。

翌日,兰佩醒时榻上已无人,她猛地一惊,怕他莫不是已不告而别,赶紧洗漱更衣,粉黛未施就往屋外跑。小狄抱着大氅追在后面,连声喊:大阏氏仔细着凉,先将大氅披上再去!

兰佩不理,想着自己昨晚也不知怎么就睡着了,还有好多话都没来得及和他说,他也是,怎一声不响就走了。

一直跑到前厅,见到皋胥,兰佩问他大单于可是已经走了,皋胥回说大单于一早就去了军营,是否开拔他也不知。

兰佩急命皋胥备马,披上大氅就往军营奔去,出奢延城,来到军营辕门外,远远便看见那人一袭玄氅,一领青裘,正高立领兵台上,朝台下密密麻麻的将士训话,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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